来到桑府时,桑劲川之子桑瞿然已经守在门外:
“瞿然见过海郡王。”
“桑大人快免礼。”
桑瞿然今年只比沈云卿小两岁,官任将仕郎,九品下阶,在太学从事记录、整理等杂物,也偶尔从事助教一类的差事。
虽然只是个九品官儿,但他爹桑劲川很厉害,进太学都是走的内部渠道,免试入学,日后肯定是要弄进户部谋个差事。
略作寒暄,桑瞿然引着沈云卿来到中庭后堂,此时宴席已经摆下,桑劲川与三个盐商坐成一圈,正在攀谈。
见沈云卿而至,四人起身上前相迎:
“呵哈哈,海郡王如约而至,来的好快呀。”
“哪里哪里,户部的事,孤岂敢耽搁。”
桑劲川说的既是客套话,但也是大实话。
沈云卿现在每天忙的昏天黑地日理万机,晚上不过九点不回家,忙到上半夜都是家常便饭,今天六点刚过就到府上,显然是给足了面子。否则就是把桑劲川晾到九点钟再来吃夜宵,也完全“合情合理”,但这显然就太不会做人了。
一番寒暄后,桑劲川介绍起身边三位江淮排行前三的大盐商:
“这位是扬州盐商万志清,这位也是扬州的盐商竹庭沛,而这位仪表堂堂的则是徐州盐商孙润谦。”
“百闻不如一见,孤这里有礼了。”
“我等见过海郡王。”
三人异口同声抬手拜了一礼,随后六人进屋各自落座。
刚落座,桑劲川便是说开:
“今日邀海郡王赴宴,本意是为一解盐商困惑,为朝廷扫除后顾之忧,还望海郡王不计前嫌,给下官一个薄面。”
“呵呵,桑大人请放心,沈某不是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之人。过去也是年轻,为了赚钱,确实也干了些得罪人的差事,但那时本王毕竟年轻,不知官场、商场深浅,有所得最诸位,也望诸位多多保函。”
沈云卿态度诚恳,全然没有一个权贵的架子,顿时拉近了桌上气氛,这时对坐的孙润谦说道:
“海郡王年轻有为,乃当世之楷模,应当人人效法,更是我等心中典范。在此,请让孙某敬郡王一杯。”
言毕,孙润谦举杯敬酒,沈云卿举杯还礼说:
“那沈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大家一起干了他。”
“好好,大家共祝此杯。”
桑劲川连声附和,示意竹庭沛、万志清与桑瞿然举杯祝酒,气氛在酒杯中的碰撞中迅速升温,当年的恩恩怨怨似乎就此一笔勾销。
饮尽杯中酒,桑瞿然逐一给在座众人斟酒。同时桌上眼色纵横,都在酝酿着如何开口。这时资历最老,年纪最大的万志清捻着长须开口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