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义清胆怯,鲁古图却突然脸色一变,转圜了口气好言说道:
“那罗哈诺富庶异常,岐军出兵有大利可图,可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那也不能兴无名不义之师。”
“呵呵,你岐国出兵乃名正言顺是为波兹津复仇,何来无名不义之师。只要岐国出兵,面粉之事就可谈。而且事情若成,对李大人也是有好处的。”
“本官!?”
“正是。”
话音落下,鲁古图从怀中掏出一块硕大的蓝色宝石,推到李义清的手边说:
“此宝石价值连城,可抵千金,只要李大人说成了此事,这块宝石便是李大人您的。”
“呃这……”
要说李义清的贪相此时此刻演的淋漓尽致惟妙惟肖,他这种贪相绝不是戏精能够演绎的形象,绝对得是在官场上历练出来的本性。
就见他突兀瞪着硕大的眼珠,吃惊看着鲁古图手头的蓝宝石原石,脸上的贪婪之色显露无疑。就在他伸手要去拿的时候,鲁古图却突然揣回了怀中。
“李大人,意下如何啊。”
“呃……”李义清故作犹豫,但心里已经赞同了,因为沈云卿已经给他兜底了,无论忽喇方面给什么东西,让他都收了,出了事沈云卿承担责任。
而且鲁古图提的条件正好对沈云卿的胃口,就更没有不收的道理。
但李义清这个时候考虑的已经不是收不收,和国家民族利益问题,而是考虑这么大的蓝宝石,他五辈子贪的钱财都抵不上这半个蓝宝石,万一沈云卿日后反悔没收了怎么办。
见李义清仍然犹豫,鲁古图继续又说:
“如果岐国不能与我族共同出兵,那议和之事就此废止,我族将派使者前往罗哈诺,共同联兵讨伐岐国,孰轻孰重,李大人要三思呀。”
“哼!”李义清故作清高,仰面朝天不理鲁古图。
“此等对岐国有利之举,李大人若是拒绝,绝非明智之选。”
“此事是兵部内务,本官隶属户部,恐怕做不了主。”
“但户部管着兵部的钱粮,如今对岐国有利可图,也就是对户部有利,只要李大人说动了户部,说动了皇帝,此事还不好办吗。况且说岐国如今并不太平,共讨罗哈诺可得真金白银无数,岂不大大有利。”
“此话虽不假,但却非本官所能做主。”
“只要李大人能替老夫在朝天里面说上句公道话,老夫自有办法说动岐皇出兵,届时这颗宝石就是李大人您的。”
此时李义清偷偷看了眼蓝宝石,目中的贪婪之色更甚。鲁古图看在眼中,已经吃定李义清妥协,遂即话锋一转不再提出兵之事,转而言他:
“老夫还有几件事想要请教李大人,不知李大人能否为老夫释疑?”
“事关朝廷机密之事,恕本官不能相告。”
“请李大人放心,老夫就是问些寻常之事,绝不会为难李大人。”
“那本官洗耳恭听。”
“老夫听说,贵国国中出了一位海郡王,能征惯战精通生意,前番远征腊婆,便是海郡王率军出征,一举平定南疆,可有此事?”
“护国师的消息真是灵通啊。”
“呵呵,敢问李大人,海郡王此人是否如传言中的那般能征惯战?”
“这护国师可就错了,李某曾在海郡王所在的兰陵任刺史,其从小手无缚鸡之力,不过就是个秀才,运气好被公主相中罢了,绝非用兵的武夫。”
“哦,那为何能率军南征腊婆一举平定。”
“护国师有所不知,海郡王并非是率军南征,而是随军出行,挂征讨使一职,用兵统帅乃水军将领,登州刺史马文修。不过海郡王此人能言善辩精通财道,极会利用钱财收买人心。
腊婆之所以能如此被迅速平灭,关键就在海郡王花重金买降了腊婆各部,否则那鸟不拉屎遍地树林的地方,仅靠一万五千人的岐军,如何能敌得过十数万腊婆军。”
“以重金收买人心此乃上策,但海郡王花费如此之多的重金,应该不是朝廷的,而是他自己的吧。若是如此,他一个贪财之人,能有何利可图。”
“钱自然完全是朝廷的,海郡王也拿出了真金白银,腊婆虽然蛮荒,但是腊婆有宝石,有稀有木材,有香料,海郡王随军南下,为的就是这些宝物。而且仗还没打完,海郡王已经迫不及待运回宝物谋取钱财,此事护国师大可以去打听便是。”
“当真不是海郡王能征惯战足智多谋?”
“他不过是一届秀才,杀鸡尚且能割自己手上,哪里能率军征战。他厉害的不过是有钱罢了,海通公主看上沈家的,也就是他家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