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过范勇,沈云卿马不停蹄赶往御书房,到了之后才知道女帝去了金律园赏花,只好又去金律园。
去年百花早开一月,今年却晚了一月,至今没有几朵花苞绽放,空气中还隐隐透着些寒意。
“陛下,海郡王到了。”
“哦,这么快,快宣。”
“是。”
少时片刻,沈云卿来到百花圃。
“臣出使归来,向陛下交旨。”
“平身吧。”
“谢陛下。”
女帝移驾云华亭,君臣二人坐下后,女帝说道:
“议和结果如何?”
“大体与臣此前传回消息没有太大出入。”
“嗯,如此就好。既然已经议和,接下来你准备作何打算?”
“西征、肃汝、胭脂公主三件事需得同时安排,其次是塞外屯田必须即刻开始,明年着手迁徙百姓,今年已经来不及了。腊婆那边还能再等等,到了下半年南屿平定之后,再做进一步安排也不晚。
塞外、西辽、肃汝三地的迁民事宜可以都拖到明年安排,今年仍以理顺国内为主,尤其是金戋寺、朝廷公债与新币发行为重。”
“嗯,甚好。濒国那里你准备如何处置?”
“薛伯充已调精锐五千进驻壤郡,河北兵也在西辽,随着肃汝被灭,濒国眼下还不敢造次,但其野心绝不会死。眼下两国虽然撕破脸,但还没翻脸,民间仍有海上贸易往来,臣建议暂时可以不予理会濒国,但继续维持民间往来,日后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另外,臣想尽快去见波兹津亲王贾巴塔,与之磋商我朝西征之事,顺便得要划定两国边界。”
“朕也有此意,此去塞外一路鞍马劳顿颇为不易,且先休息几日,再见也不迟。”
“谢陛下体恤,那臣先告退了。”
“嗯。”
女帝目光复杂的看着沈云卿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想到了许多。
“欧阳。”
“奴婢在。”
“回御书房。”
“是。”
沈云卿还朝的消息迅速传遍宫中,女帝前脚回到御书房,后脚各部各寺官吏接踵而至,都是冲着议和结果来的。
而与此同时,周晟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恰好近日住在云朔苑,闻讯沈云卿回宫,即刻马不停蹄泸溪宫中。
“你可让我好等,给你去信怎一封也不回。”
“我去了薛伯充军中半月,顺带走访了关外牧民寻访民情,故而未及时接到你的信,待我返回时,使团已经入关。”
周晟二月和三月先后给同州去了两封信,周雪琳正月间产下一子,沈严良、段莹玉、独孤玥、周雪琳一月间也先后去了信报喜,但也没等到回复。当然也不可能有回复,因为信都被截留在临时官邸,不可能发往议和大营,只能推说去了薛伯充军中没看见。
“信我已看过,不过大可不必担心,都在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那你早知道?”
“我哪里能早知道,是时局发展必然出现的结果。”
新币发行后很快出现一个问题,由于新币发行量明显不足,同时又要代替贵金属的部分交易职能,就会带来新币币值升值的现象,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民间出现了旧币兑新币的风潮。
由于朝廷允许参加财商大会的财阀、富商从朝廷户部的口子,逐步兑换他们手中囤积的小面额旧币,这就无形中给他们带来良币效应。
既原本需要贵金属交易的商品,因为新币的出现,开始围绕新币交易,但是新币是有限的,所以变相成了围绕参加财商大会财阀、富商交易。
而那些没有参加财商大会,以及天下更多的富人,由于无法第一时间得到新币,导致购买高附加值商品,仍然只能使用贵金属,因为他们没有新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