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朝政恢复正常,沈云卿忙着准备黄金。
而与此同时沈家有免死金牌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最起劲的要数段莹玉,这是幸亏免死金牌上写着是给沈家的,这要是不是给沈家的,她能占为己有。
高鸿也被免死金牌给雷倒,要说这么多年沈家有什么秘密,高家不说一清二楚吧,至少也是有点数目的。免死金牌藏了这么久,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显然也太说不过去了。
要说最冤枉的就是沈云卿,所有人觉得有个免死金牌罩着是福分,但谁知道这份免死金牌背后是差点灭族。
“真是没想到啊,沈云卿竟是开国太师沈丞农之后,还有免死金牌在手,这可不是什么善事。”
薛伯充对免死金牌非常担心,因为沈云卿没有免死金牌尚且已经对付不了,如果有了免死金牌,沈云卿可以胡作非为没人能制约他。
这时长公主周玉凝说:
“为何不以吴廷琛免死金牌有伤朝廷威严为由,让母后收回去。”
“岂是这么容易说收就收。”薛仲安道,继续又说:“吴廷琛与沈云卿截然不同,收贼慷慨易,收勋贵权柄难,更何况沈云卿有大功于江山社稷,收了沈云卿的免死金牌,无异于失信于天下,日后谁人还敢与朝廷合作。”
“仲安说的不错,沈云卿与吴廷琛本质不同,不可相提并论。”
薛伯充肯定道,周玉凝越想越生气:
“如今郑王辅政,海郡王平步青云,照此下去,日后朝堂怕是没有平阳郡府什么事了。”
“为今之计只有联手怀王才能与郑王、莱王、沈云卿抗衡”
薛仲安道,薛伯充却不看好:
“怕是公孙行未必会与我等联手。”
“父亲何以认为怀王会坐以待毙?”
“公孙行年逾六旬,他还能活几年。与其先和郑王、沈云卿斗,不如先让郑王与沈云卿斗,他二人相斗没有五六年难见分晓,到那日他怀王尚在否还未可知,如果现在斗,他一把老骨头如何斗得过正值壮年的沈云卿、周启、周晟。”
薛伯充认为这次东巡对公孙行打击很大,一是出了密州案,吏部的娄子公孙行得要擦屁股,擦屁股的这段时间内不可能再搞出什么风雨,所以要密州案基本沉寂,假币案影响消除,怎么也得两三年。
而公孙行比女帝还大,两三年后他快奔七十,趁着现在还没老透,公孙行要为公孙贤再攒一些政治资本,此番出使巴蜀,无疑是绝佳的机会,他不会冒着风险和薛伯充联手和沈云卿、周启斗。
所以现在拉拢公孙行,公孙行还要找沈云卿出面善后密州案,公孙行能把薛家给卖掉。
因此这个当口上去找公孙行,就是自己找麻烦。
“可如果不与怀王联手,岂不是眼看着沈云卿做大,郑王辅政?”
“这也未必,沈云卿没有免死金牌,郑王也许不会如何,可现在沈云卿有了免死金牌,郑王还能放心?”
薛伯充的论点很合乎帝王心术,沈云卿毕竟是周晟的人,周启想用他,问题也不大,但沈云卿有了免死金牌之后,周启就会开始担心,如果沈云卿日后自己搞政变,不拉周晟合伙,政变成功了,一定是扶周晟称帝,这要是政变失败了,周启会尴尬的发现竟然不能杀沈云卿,这不是扯淡吗。
而且等到周启掌权,沈云卿的改革基本已经奠定基础,该普及的技术和知识已经普及,有没有沈云卿也一样,所以薛伯充认为周启与沈云卿从免死金牌开始,永远不会合流,因为周启的心术就是提防朝中一方独大的势力阶层,不搞掉不会罢休。
因此薛伯充倾向于不如先和周启合作。
“以为父看,不如与郑王合作,先抑制沈云卿势力,不失为上策。”
“可要是沈云卿垮了,郑王无人制约,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薛仲安担心沈云卿完了,周启一家独大,反过来打击自己。
这时周玉凝说:
“应该不会,沈云卿不可小觑,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以沈家现在的财势,垮了也是一座大山。”
“玉凝说的不错,沈云卿就是垮了,也是一座大山。”
薛伯充肯定了周玉凝的判断,无论沈云卿怎么垮,都是一个庞然大物,只要这个庞然大物还在,薛氏对周启而言就是无法摆脱的依赖,而沈家再怎么垮,也倒不了,所以只要控制住沈家的势力和规模,薛氏就能在朝中永远巩固自己的地位。
要说薛伯充算计的还是很精明,非常会骑墙看风向,哪边风大往那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