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欧阳羽带着考卷见到女帝禀报了此事:
“哦,还有此事。”
“是的陛下,奴婢认为答题的考生许是个女子,而且答题颇有见解,是个难得的人才。”
“拿来朕看。”
“是。”
女帝最先看了刑部的答题,作为女人,肯定都是同病相怜。
“嗯,也许真是个女子。”
随后继续又看了外藩寺、户部、兵部、工部答题,之后让人找来了女帝出题考卷,答题基本中规中矩,延续了兵部答题的逻辑。
“确实是个人才,不过应该入不了贡生。”
“是的,综合来看进不了前两千名。”
“人才难得,既然入不了贡生,那就不要节外生枝了,立即派找出此人,朕要看看是男是女。”
“奴婢领旨。另外,奴婢以为近些年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者时有发生,也许朝廷应该考虑开设女子科举。”
“哦!”
女帝凤目一斜,一脸诡异神色,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意料之中,反正就是给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感觉。
“此议百官恐怕甚难同意。”
“话虽如此,但照此发展,恐怕是大势所趋,只是时日问题。而且女官并不比男官差半分,尤其是许多地方女官比男官更出色。”
“嗯,言之有理,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其实女子参加科举有很大的局限性,因为当下读书人男子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而且贫寒子弟中,女子几乎都是文盲,或者来自父母的传授,只有大家闺秀和小资阶层家的小姐才有接触书籍的机会。
所以这就不可避免带来一个问题,就是这些能够参加科举考试的女子,绝大多数都来自士族阶层和富裕阶层,平民阶层的比例非常少。
一旦大量任用财阀阶层的大家闺秀,又会形成新的政治问题,所以女帝对这件事持谨慎态度。
而且文武百官肯定反对占多数,阻力会很大,眼下还不是开女科举的时机。
重点还应该是新学消除男女教育不平等,等到新学普及之后,平民阶层女孩得到受教育机会,那个时候再开女子科举也行。
而且真要是新学完全普及,科举多半也丧失了选拔人才的作用。
同样都是一个问题,但是统治者和官员的思考角度就可能完全不同。
于是当天晚上,欧阳羽开始查人,查到考生叫长孙悠然,登记的籍贯是伊州,也就是今天的新疆哈密地区,岐帝国在伊州经营有城池和军政治所,考生名字倒是挺现代,但多半一定是假的。
那问题就来了,朝廷早对身份和户籍进行了重新规范和登记,前来参加会考的举子,需要州府的出具的“身牒”,身牒是朝廷重新制定的出行证件,以取代路引这玩意儿,所以要出远门,一定要带着身牒,身牒上有性别,所以性别假不了的。
但现在确定考试者是女的,而身牒现在都有多道防伪识别,民间已经无法假冒,所以也不太可能是假的,除非州官出了问题。
那就只有另一个解释,用的是家里人的身牒,或是弟弟,或是长兄。
查到姓名籍贯,所有考生在考试前都要登记在神都的临时居所,然后就好办了,立刻派人按住址去找,结果扑了空。
长孙悠然早在考完之后就搬离了客栈去向不明。
“不在!”
“是的陛下,人已经不在客栈。”欧阳羽道。
“那是自觉考的不尽如人意,先行离开了神都,还是考完后搬去了别处?”
“据内卫禀报,应该是搬到了别处。据奴婢打探,长孙悠然长相俊秀,身边还带着四个随扈。多半定是女子,年纪应该不大,十七八上下。”
“一定要不能放她离去,尽快找出来。”
“是。”
之后一连找了四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蒸发了一样。
欧阳羽迅速改变策略,觉得这位大小姐多半是考完后换回了女装在城里逛街,所以去找男人肯定找不到,得去找女人,于是又撒出大量牡丹卫去找,但仍然没有消息。
距离乌兹曼使团进京时间越来越近,会试的批卷工作接近尾声,沈云卿腾出手来准备接待工作。
原本外交接待是礼部和鸿胪寺的工作,外交事务也应该是礼部和鸿胪寺的工作。
但自从设立外藩寺后,一些重要接待工作也由外藩寺接待,尤其是地区性大国使者面君之前都要先摸清底,否则没有摸底,直接放其去面君,容易出纰漏。
尤其是外国使节当着国家领导人的面,直接提出难堪要求,无疑会让国家和统治者极为难堪。
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外国使节,尤其是大国使节接见国家本国领导人之前,都有一个低级别会务磋商的过程,以摸清派遣国此行的目的、意图和立场。
而其他小国、藩属国的礼宾接待仍然由鸿胪寺和礼部承担,涉及外交的部分,仍由外藩寺过问,因此礼部和鸿胪寺的在礼宾的方面的职能更趋于礼宾司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