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动武,也不做思想准备,难道就指望着别人不作为?这什么逻辑。
于是沈云卿就说:
“陛下,陆大人所言误国,臣反对。”
“海郡王继续说。”
“臣以为,如乌兹曼教是外教,实则外教早已传入我朝,佛教、十字教、乌兹曼教均已传入我朝,尤其是佛教,更是深受广大百姓所信奉,那照此说法,佛教岂不玷污了我朝先贤的清誉。
但实则不然,佛教传入中原数百年,我朝教化非但没有被佛教所取代,相反佛教受我朝教化所影响,被我朝教化所改造。
同时我朝的教化并未衰落,相反更加强盛,今年科举考生近十万,就此可见一斑。
教化的关键并不在外教传入,而在于朝廷如何引导与蔽之。乌兹曼前来传教是用心叵测,其既然不坏好意,我朝又何必以诚相待,如此与自欺欺人何异。
至于是否动武讨伐,并不在我朝,而在乌兹曼。届时恐怕等不到我朝出兵讨伐,他们就会前来讨伐我朝,届时难道要我朝束手待毙吗。”
“爱卿所言有理,林相,你以为如何?”
“老臣以为,外教如是顺其自然传入倒也不足为虑,但现在由外邦以教会与国王推动传入,便是以政治面目出现,这恐怕不得不防。
而且乌兹曼是****的国家,其若推动外教入我朝堂,那日后是我朝官吏说的算,还是这外来的和尚说的算,恐怕连陛下也说了不算。
而陆尚书既不让外教传入,又无方略说服乌兹曼不传教,而乌兹曼强行要求传教,陆尚书所提方略对眼下时局恐怕无济于事。”
“林相所言甚合朕意,陆爱卿可有话要说。”
“陛下,如出尔反尔,恐令列国不安,还请陛下明鉴。”
“陆尚书此言荒谬!”沈云卿嗤之以鼻,遂即又说:“敌人做下陷阱圈套在先,难道要眼看着自家人往火坑里跳吗!
现在乌兹曼咄咄逼人,朝廷腾不出手来缓和局面,难道要朝廷牺牲天下利益,就为了保有名无实的名节,到时候国之不存,何来名节可言。
如今世道弱肉强食尔虞我诈,若以陆尚书之言,岂非要人与豺狼共存乎。如豺狼都吃素了,是不是刀枪可以入库,马放南山牧羊,岐军解散算了!”
“本官绝非此意,本官以为不能失信于天下万邦,如此不利于朝廷竖立威信,有损陛下圣明。”
“若是光靠一张嘴,就能竖立威信,腊婆、肃汝、罗哈诺、阿瓦达提岂非愧对我朝,他们怎不束手就擒悬梁自尽。依本王看,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沈云卿大加批驳陆芎这等昏昧无知,简直拿国家命运开玩笑。
要是一张嘴有用,全世界他妈的都是善男信女,狼干脆都去喝粥,狮子老虎都去吃面包算了,还要猎枪干什么,躺家里种孩子算了。
这时女帝说道:
“海郡王所言字字珠玑。朕看,脸皮重要,里子更重要。里子都没了,还何来脸皮。郑王。”
“儿臣在。”
“此事你如何看?”
“回母后,儿臣以为乌兹曼传教用心险恶,应该早作防备,但我朝的名节还是要顾及一下的。”
周启话音未落,沈云卿接过话说:
“陛下,臣以为若要顾及我朝声誉也不无不可,以臣判断,乌兹曼早晚与我朝一战,届时可以令其先来攻我,我朝再奋起反击,此乃自卫还击之道,理全在我,而不在他。
同时我朝应该加大对诸国访问沟通,扩大我朝在诸国间的影响力,如此才能名利兼收里外皆得。”
“嗯,此议左右兼顾甚合朕意,那就这么定下吧。”
“陛下圣明。”
御前会议结束后,女帝留下周启继续谈话,其他人等先后散去返回章台,沈云卿则去了文华苑。
关歆岳与侯赛因还在谈,沈云卿遂即返回外藩寺,坐等关歆岳前来复命。
“关大人,下午与侯赛因谈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