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要另外一层含义。
家里长辈都已经开口了,你要是还不同意的话,那就是不孝了。
这帽子一旦扣下,那可是一辈子摘不掉。
这些人可真会逼人。顾柒柒心里冷笑,“母亲,侯爵府人比较多,近日又正好是我管府里的事,她们过去了,指不定会冲撞到府里的人,这不是存心让我觉得为难吗?倒还不如让她们待在家中,等了哪日方便了,再过去。”
“这么说的话,就是再过几日,你就方便了,我再让人送她们过去吧!”顾老太太笑道。
把话堵死了。
顾柒柒只是笑了笑,“有空闲之日,我再写信回家,告知祖母。”
“好。”
等顾柒柒他们坐上了,回侯爵府的马车。
徐瑾坤笔直坐着,双手慵懒搁放膝盖上,“祖母的寿宴,还真如我们所想的那样,是个鸿门宴。”
“那也没办法,三人都开了口,我要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他们,那我可是要顶着不孝的帽子,又再加上,今日又与小江氏关系闹得不是很好,要是稍微一不注意,我就会成了汴京所有人口中的人,如此一来,无疑就是在逼死我。”
闻言,徐瑾坤眉宇泛起了一抹凛冽之色,他伸手握紧了她柔荑,大拇指摩挲她手背,然后抬起黝黑的眼眸,温柔地望着她,“有我在,你不会有任何事。”
话是这么说,他整日在襄王身边就职,而她就在府里,她要是一有什么,他都赶不回来救她。
当然,顾柒柒也知道,她要是这么说的话,他肯定会生气。
表面上的夫妻关系还是要维护好。
“官人的本事,我当然是相信你。”
徐瑾坤深眸盯着她看了半晌,眼底无波澜,温柔的笑容依旧。
到了侯爵府门口,顾柒柒由素心就手,披上了裘锦披风。
等了徐瑾坤下车后,她再下车。
到了玉清院后,正要差人去与江淑莺知一声,他们回府了。
这时,清芽急忙忙跑进来。
“姑娘,不好啦,咱们订制的那一批冬衣,出现了问题。”
“是什么问题。”顾柒柒似乎像是知晓会出事一般,面容从容地问她。
“有一仆人,一不小心勾到了东西,然后整一身衣裳,都破了,还是光着身子,幸好是旁边的仆人反应快,将对方裹住,带走,现在哭得很伤心,说名节坏了,还要寻死,吓人府里的仆人,个个都不敢再穿新衣,换回了秋衣,而夫人也知晓了这件事,非常生气,还让你一回来,就去见她。”
这不用说,就是江淑莺设的局。
“制衣的布料子,我都是检查过的,甚至,还拉扯过两三次,不可能会随随便便被东西一勾,就会坏了的。”顾柒柒进行分析:“那名仆人肯定是收了小江氏的好处,要么就是在衣裳身上动手脚,要么就是故意扯坏的。”
“看来小江氏就是针对你,要收回你手里的管事之权。”徐瑾坤随即又问她:“你是打算拱手相让,还是继续守着管事之权?”
“你说呢?”
“你无论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管家非常累,况且还前有狼,后有虎的,索性就交出去算了,正好也可以让她们狗咬狗。”
“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人。”
顾柒柒微怔:“你是说陈氏?”
“嗯!”
“你说,要是将陈氏的账簿,转交给公爹看,你觉得公爹会敢要她管家吗?”
闻言,徐瑾坤幸灾乐祸笑着,“那看来,头疼的人,将会是我爹了。”
到了梅花院,一见到江淑莺,顾柒柒就先承认自己错了,初初管家,还有很多之处不懂。
江淑莺又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出言怒斥顾柒柒,说什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等。
顾柒柒听完烦了,直接就说不管家了,把账簿交出来。
江淑莺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账簿,她又仔细打量顾柒柒,见顾柒柒无半分不舍,她便暗暗高兴。
“你爹正好不在家,现在先将由我保管,等你爹回府后,我再与他商量怎么处理此事。”
“是!”
顾柒柒恭顺退出梅花院。
接下来几日,侯爵府不太平静。
账簿最后都没落入谁手里,而是被徐宏闻一直管着。
而那名没了衣裳的仆人,也收了小江氏所给的银子,离开了侯爵府。
顾柒柒也是想着,正好得空,便出府去。
到了茶铺子,辛飞第一反应就是将信拿给顾柒柒。
顾柒柒一看,是刘娥写来的,说在张旻家中,张旻的娘子,待她也很好,还问她能否两人见一见,聚一聚。
顾柒柒立即拿了笔,给刘娥写信,再买了不少东西,由辛飞派人送去张旻家。
等她回府后,徐一一脸慌张,顾柒柒就问是怎么回事。
“大娘子,大公子受伤了。”
“什么?”顾柒柒随即敛起面容的错愕,镇定追问徐一整件事的过程。
得知了后,她步履加快,到了东厢房看徐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