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心柔和顾心瑶望尘莫及的追求。
而她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听着她说‘夫君’二字，便让顾柒柒想起孙奶娘的话。
“我记得之前，母亲将翠月送给了四妹夫当妾室，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处何处？”
闻言，顾心兰不顾徐瑾坤冰冷的目光，仰头大笑，“大姐姐，这都是我家的事，你问这些干嘛呢？”目光斜睨着顾柒柒，眉间透着喜意与讥讽，“难道是孙奶娘与你说了？让你帮她找到翠月？”
“这么说的话，你将翠月发卖了？”
“嗯！”顾心兰大大方方的承认：“我是看不惯她，她凭什么跟我争宠？她的身份就是婢女，她还以为有我家官人宠着几分，就可以翻身，以为生出来的孩子，就可以取代我辛辛苦苦生的孩子，她还真会做梦。”
“……”
顾心兰：“我如此辛苦维持的一个孟家，我绝不允许她来取代，所以，我就等她生了孩子，趁旱灾时期，顾家又没给我银子，我看找了人牙子，将她发卖了。”
徐瑾坤心中隐隐担忧，目光紧盯着她。
只见顾柒柒深吸了口气，平复心中的火气，淡淡：“虽然孙奶娘不曾有照顾过你，可平日里你犯了错，她也是有维护你几分吧！翠月是她侄女，你即便是再不喜欢她，你可将她送回顾家，你不该将发卖了。”
“大姐姐说的如此轻松，那是因为大姐姐不是我啊，我家官人更不是姐夫，姐夫身边所剩一个妾室了吧！如今已在高位，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啊！汴京城有多少官娘子羡慕大姐姐你啊！”
“所以啊，大姐姐根本不懂我苦楚，又何必来干涉我的事呢？”
顾柒柒先是沉了一下，淡道：“我不愿干涉你的事，只是孙奶娘求着我，我就问一问，你只要告知我，翠月被你发卖到谁手上，我自会派人寻她。”
顾心兰语气轻轻地道：“大姐姐你是找不到她了，翠月早已经被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
顾心兰见她面无表情，心里很清楚，顾柒柒在生气，她就是明知故问：“大姐姐是在生我气吗？难道我有做错了吗？我一个正妻不能处置一个妾室了吗？”
“顾心兰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顾柒柒当然知道，顾心兰说这些话，就是故意的。
目的就是嘲笑自己，讥讽自己，来达到出气的作用。
“我只是问你，翠月的下落罢了，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便差人告诉孙奶娘，找不到翠月便是了。”
顾柒柒敛了敛心思，又道：“四妹妹你可知道，为何我就得到天爷眷顾？为何我次次做事都能成？”
“……”顾心兰紧盯着她看，心知顾柒柒接下来说的话，绝对不是她想要听到的。
但她还是没打断顾柒柒。
“人心存善念，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指不定你哪天落魄之时，别人也会记得你的好，给予你援助。”
顾心兰讥笑：“所以大姐姐才会将囤有的粮食，送给难民吃，也不给自家姐妹半分？对吗？”
“家中姐妹，你觉得谁家没有粮仓的？”
“……”
“就连你家都有粮仓，省着吃，定是能熬得过去。”没得吃，还不是因为她们平日里喜欢铺张浪费。
顾心兰嘴角噙着讥笑，“不管大姐姐说什么，如今都是对的，错的都是我们这些人，大姐姐你现在有诰命在身了，你是不是打算对我、对顾心瑶她们，进行打压？好给你自己出一口恶气？”
顾柒柒冷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闻言，顾心兰微怔，苦思了片刻，勉强理解她话中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顾柒柒：“大姐姐的意思，是不是过去的事，就算了，若是再犯你，你便不会手下留情，是吗？”
“……”顾柒柒不回答她话，就代表默认这个意思。
“那大姐姐可得要当心了，你的身份不同往日了，算计你的人，那有一箩筐那么多。”顾心兰勾着弧线，笑意未抵达眼中：“我还要探望祖母，我就不陪你说话了。”
说完，顾心兰便从他们身边过去。
徐瑾坤见顾柒柒动也不动，心思一沉，眼眸凝重：“你这个妹妹的心思，有点沉，与你说话，都是话中有话，但就是不言明。”
“是啊！”顾柒柒微怔，下意识地应了他的话。
徐瑾坤又见她眉头皱得紧紧，指腹抚上，“想什么呢！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今日顾家怪得很，先不说我那三姐妹同一时间回娘家，就连孙奶娘，我越想，越是觉得奇怪。”
“哦，怎么说？”
顾柒柒：“昔日只要我回顾家，孙奶娘都是避着我，就是不想让我母亲看见，她亲近于我，会怕我母亲为难我，也会为难孙奶娘的家人，为何今日却不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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