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贾富贵回来的时候，红袖自然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秦慕容看着面前的红袖军，忍不住想笑。
西北的风沙，倒是把他们吹的好像是散了骨头架。
身上的衣服铠甲，就没有一个合身的，全都穿的是松松垮垮。
但同时他也知道，风沙铸英魂，那些风沙就像是炼钢的铁锤，把他们硬生生百炼成钢，一个个的筋骨就好似不是人类长的一样。
“回来了？耗费的时间可有点多啊，好像我很久之前就给你们下了命令。”
豹子吓了一跳，赶忙上前跪倒，苦着脸说道：“是贾大掌柜，他非说西北不稳，离开我们容易出乱子，让我们就近看管，然后还在那里建了宫殿，还收了好些个美艳女子，这件事弄得整个北疆道都知道了，说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贾大掌柜才会如此……”
“放屁！”
秦慕容仿佛被踩了尾巴，一个高跳了起来，大声吼道：“哪个不要命的嚼舌根？！”
豹子嘟着嘴说道：“百姓们都这样说……”
“他……他妈的，纯属放屁！”
原本贾富贵怎么样，自然跟他没关系，享乐什么的，那都随意，秦慕容也不在乎这个。
但……怎么一下子还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旁边的贾富贵差点被吓死。
直接五体投地，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好像是昏倒了，但仔细一看，好像又是装昏。
“别装死，到底怎么回事？！”
秦慕容明显很生气。
贾富贵立即爬起来说道：“公子，这真的跟我没啥关系啊！虽然我是贪宝好色一些，但那都是属下的罪过，怎么能扯到公子呢？公子什么时候好色？那些百姓真是胡说八道！公子钟情的很，身边的女人也就一……二三……七八个而已吗，在权贵里面算是少的！”
越描越黑。
反正秦慕容的脸是越来越黑。
“拉出去，关他两天小黑屋先！”
直接下了令。
贾富贵哭天抢地，路过时还踹了豹子一脚，大声骂道：“你他娘的害我！你他娘的别忘了，你也没少吃好东西！你这一身钢筋铁骨可是老子硬生生喂出来的！”
又踹了几脚，才被人彻底拖下去了。
豹子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然后舔着脸笑道：“公子，西北那些小国家实在是太差了，要是给咱们足够的时间，咱们能打到天边去！怎么……怎么就下令让咱们回来了呢？兄弟们都没有打够呢……”
“喜欢打仗？”
“公子，那根本就不算是打仗，那根本就是郊游！”
秦慕容翻了翻白眼，说道：“其实也没准备让你们打多远去，北疆道还没开发完呢，北秦边界还没有弄好，哪有闲工夫去弄新土地？去打西北，不过是想要让天下人看看我秦慕容的牙齿是否尖利罢了，差不多就得了，自然要让你们回来。再说现在天下也不算太平，我身边没你们保护的话，总觉得不太安全。”
豹子赶忙正色道：“想动公子，便要从后袖身上踏过去！”
“行了！”
秦慕容摆了摆手说道：“按照官职，你还是近卫队长，不用做这些官腔。”
“公子教训的是。”
豹子立即咧嘴笑着。
秦慕容看着他，突然发现他仿佛弱智的笑容上，两鬓间已经见了白丝。
这让他有些恍惚。
最开始这家伙就跟在自己身边了，当年还是个横冲直撞愣头青一样的小伙子，如今……
他忍不住想到自己。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
好像……也有些老态。
虽然年纪也不算太大，但青春好像距离自己已经很远很远了。
恍惚间，他想起了那条长街，月光下，虎子死在自己的怀里……仿佛就发生在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