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圣医宗,徐光和良姜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良姜,手指紧紧掐着衣袖。
徐光沉声道:“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顾青辞冲徐光点点头,“也好。”
没一会儿徐光就回来了,他沉着脸说道:“那里面确实有圣医宗的人,据说他们是在北晋巡诊,今日正好到长垣县,诊金要收三十两。”
顾青辞皱眉问道:“是圣医宗的什么人?”
徐光说道:“看他们的腰牌不过是末等弟子。”
顾青辞问道:“圣医宗的末等弟子也要三十两的诊金?”
徐光摇摇头,感慨道:“其实圣医宗的末等弟子哪能接触到真正的宗门医术,不过顶着圣医宗的名声罢了。”
竹苓也愤愤不平地说道:“穷苦人家哪里能拿得出三十两来?”
徐光也叹了口气,“围观的那些人也没几个看得起病,真的拿不出钱又急切要治病的,那回春堂旁边还有专门借钱的,利息可不少。”
突然那边传来了凄厉的哭喊声,顾青辞挑了帘子看过去,竟是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妇人抱着孩子不断地磕头,哭喊着,“求求神医了!救救我的孩子吧!”
一个腰间挂着圣医宗腰牌的男人走到门口,不屑地啐了一口。
“我师父可是为皇宫贵族诊治的,若不是可怜你们长垣县,堂堂圣医宗的门人怎会来这种穷乡僻壤?你拿不出诊金难道让我们喝西北风?”
妇人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孩子,哭得声嘶力竭,“求求神医了,我会回去凑钱的,我的孩子他还小啊!再不救他就没命了!”
一旁围观的人都叹了口气。
“这刘寡妇也是可怜,长得好又能吃苦,偏偏年纪轻轻没了男人,起早贪黑地做豆腐就为了养活儿子,结果儿子又带了娘胎里来的毛病,这一病就不行了。”
“谁说不是啊,你看她儿子,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恐怕只有这圣医宗的神医能救啊。”
“只是三十两啊……我们都拿不出,更何况她?”
……
议论声中,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眼睛转了转,然后走到了刘氏面前。
“刘氏,你也不想想你拿什么抵钱,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你家里没了男人,还欠了一屁股债,你欠我们钱庄的十两银子还没还呢。”
看到钱庄的掌柜,立刻爬到男人脚边,哀求道:“求求掌柜了,我再借三十两,等我儿子病好了我就去筹钱,求求您了!”
掌柜笑道:“我也不是那么冷血的人,借钱倒是可以……”
上下打量着刘氏,他眼里闪过精光。
刘氏虽然命不好,可脸和身段极好,虽然生过孩子,不过送去江南卖给那些玩腻小丫头的有钱鳏夫,必定能值百两银子,稳赚不赔!
这时候刘氏还不知道钱庄掌柜的心思,她不住地磕头,“多谢掌柜大恩大德啊!”
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掌柜越想越高兴,把圣医宗的人请来他们钱庄可没少花银子,就是想从抠搜搜的穷人身上搜刮点价值。
光一上午他都赚了二百多两了,还签了不少小孩儿的卖身契,到时候滚一滚利息铁定让没见识的穷人乖乖就范,再加上这个颇有姿色的刘氏,今天真是赚翻了!
他对小厮开口道:“拿契书来。”
刘氏一怔,上回借钱根本没有契书一事,她害怕地抱紧了孩子,嗫嚅着唇说道:“掌柜……什么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