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辞跳下马车就走了过去,这时候正是棋局前极热闹的时候,老头面前坐了个一身华服的贵公子。
贵公子衣衫华贵面容俊朗,正要挑战残局。
一旁的小厮在人群中傲气满满地说道:“听闻残局无人能解,今儿可不一样了,我家小侯爷可是誉满江北的国手!”
段恒之瞥了眼小厮,“不得胡言。”
可这小厮的话以及这贵公子的衣着气度都让围观百姓惊呆了。
“呀!我知道了,这是宁远侯府的小侯爷!”
“对对对,江北谁不知宁远侯府小侯爷棋艺高超,没想到这残局居然把小侯爷也招来了!”
“了不得,这回老头肯定要栽了!”
……
一顿夸赞声中,顾青辞脑海里转了转。
宁远侯府,她记得冯管家曾不屑地吐槽过,说是宁远侯府小侯爷段恒之差点就做了太子陪读,结果他借口重病卧床拒绝了。
顾青辞扫了眼严肃面对残局的段恒之,心里不由得感慨这段恒之很有远见。
可随后顾青辞拧了拧眉,这段恒之万一破了残局,那她怎么办?
于是顾青辞急忙挤到最前面,认真地看起了段恒之和老者的对弈。
看了会儿顾青辞就对老者的棋艺很是钦佩,没想到这衣衫褴褛的老者竟然有这样变幻莫测的棋路。
段恒之也不是泛泛之辈,他硬是撑了一炷香的时间,打破了来挑战的最高时长记录,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叹着气站了起来。
“我输了。”
这句话一落下,围观的一堆百姓都炸了锅。
由于宁远侯府小侯爷前来挑战的事传开了,很快这里围观的百姓差点把凉棚挤翻。
这会儿看到连小侯爷也败下阵来,人人都震惊不已,甚至有人断言无人能解。
老者似乎很失望,摆了摆手,“罢了,恐怕北晋是没有能解残局之人,老朽还是趁早离开吧……”
他刚要伸手收了棋盘,顾青辞挤开人群走到最前面,急声道:“老人家,请等一等!”
看到来了个女娃娃,老者审视的目光落在顾青辞脸上,不知想到什么,他怔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停下收棋局的动作。
这时,一旁的围观民众哄笑起来。
“连小侯爷都破不了,我看北晋不可能有人能破,姑娘还是别来丢人现眼,要是传出去恐怕都说不上婆家咯!”
“哈哈!就是!一个女娃娃还敢不自量力,莫不是脑子进了水?”
哂笑声和嘲讽声络绎不绝,顾青辞却当做没听见,她和段恒之微微点头,“小侯爷可否让一让?”
段恒之看着顾青辞清丽脱俗的面容,礼貌地后退了一步,“姑娘,请。”
顾青辞顺势坐在了小木凳上,然后拿起挑战者所属的白子。
棋局很快被老者调整为最初的残局,也就是顾青辞在马车上见识的那场残局,只不过,这次顾青辞手执白子,走得是穆玄景刚刚的路。
顾青辞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渐渐回想起穆玄景走的每一步。
想着想着,穆玄景修长的手指似乎在她脑海里不断慢动作回放。
顾青辞很快理清思绪,然后稳稳地落了第一子。
她手里的白子一落,哄笑声一阵接过一阵。
“这女娃娃怕是不懂围棋吧?”
“就是!谁会这样下棋?本来白子就快输了,她这么走岂不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