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陆忆柔的鞋已经湿透了,她冻得嘴唇都快发紫了,于是连忙进了白飞扬给她准备好的屋子。
尽管有炭盆在烧着,可屋子里还是透着阴冷,陆忆柔摸了摸床上又冷又硬的被子,最后还是从包袱里取出披风裹了起来。
门口的白飞扬在进去之前目光顿了顿,他心里其实恼火得很,本以为来到都城就能得到长平侯妥协的消息,谁知道陆忆柔居然和长平侯府断绝了关系!
他手里头都没银子了,哪里还能吃香喝辣,连住处都只能选这么个破地方,要不是想着长平侯夫妇不可能真的和陆忆柔断绝关系,他根本不乐意继续讨好陆忆柔这种无趣的女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想着长平侯夫妇过不了几天一定就会妥协的,他们怎么可能忍心看自己的宝贝疙瘩过这样的日子?他只要稳住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千金大小姐,以后的好日子还用愁吗?
此刻,尽管心底十分不适,但陆忆柔还是强撑起一个笑容,对门口的白飞扬说道:“飞扬,你放心吧,我没关系的,你不是还要温习功课吗?快去吧,不用管我。”
白飞扬郑重地点了点头,“忆柔你放心,这一次来都城我一定会闯出名堂,让侯爷和夫人放心地把你交给我。”
这也正是陆忆柔一意孤行的精神支撑,她看过白飞扬的文采,她相信白飞扬可以做得到!
她又提出要去拜见白老夫人,白飞扬连忙摇头,“我娘身子弱,这会儿还没醒。”
其实是因为他还没和他娘说这件事,他娘忍着一路的舟车劳顿,就是为了来都城享受荣华富贵的,可现在事情又得拖延下去了。
走出安置陆忆柔的屋子,白飞扬顺势就进了对面的房门。
白老夫人此刻正裹着一床被子在炕上咬牙发抖,见白飞扬进来,她急声问道:“怎么样了?侯府还没派人来接我们?”
白飞扬关好了门,压低声音将事情都说了一遍。
白老夫人差点气得跳起来,她尖声道:“你说什么?断绝关系?没有嫁妆没有银子……就这么断绝关系了?人还被赶出侯府了?那我们费这么大劲儿图什么啊?!”
白飞扬皱眉道:“娘,你小声点,我已经把人接来了。”
白老夫人懵了好一会儿,怒气冲冲地指着他说道:“都和侯府断绝关系了你还把人接来干什么?她身上能有银子吗?你还想多养一个没用的女人?!”
白飞扬拧眉说道:“放心,长平侯府就这么一个嫡女,他们还能舍得唯一的女儿在这种地方吃苦?不出三日一定会派人来。”
白老夫人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是,现在我们翻身唯一的希望就在长平侯府,这丫头不能丢,你还是先哄好了她,别出什么岔子。”
白飞扬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和得意,“她现在对我死心塌地,能出什么岔子?”
白老夫人双手合十,“还好这陆家的丫头是个死心眼儿,老天保佑我们白家这回能翻身!”
白飞扬重重看了眼白老夫人,“娘,我可提醒你,在长平侯府妥协之前你千万别惹出事来,我和忆柔说了你卧病在床,这阵子你把赌瘾收一收。”
白老夫人笑了笑,“这可是我儿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当娘的怎么可能胡来?”
说完两人又商议了后续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