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来到晋阳宫,往常裴寂为了避人耳目,都是在家中招待他,来晋阳宫还是首次。李渊觉得有些太张扬了,希望裴寂换个地方,但裴寂却觉得晋阳宫景美人美,最是适合。
李渊来过晋阳宫多次,也是百来不厌,索性便同意裴寂的安排。
二人日常开宴,裴寂寻得一群美人相伴,酒过三巡,二人皆喝得酩酊大醉,李渊搂着两个宫人,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渊才醒来,但清醒之后却发现自己睡在了晋阳宫的正殿。李渊大吃一惊,忙对怀中搂的女子问询情况,但结果更令他吃惊,昨夜陪他的二人竟然是天子曾经册封过的婕妤。
两个女人拉着李渊,让他做主,直把李渊弄得心烦意乱。
此时李渊心中震恐,也顾不得与二女周旋,忙叫来裴寂问个究竟。
原来李渊昨日喝醉了要游湖,跌跌撞撞便来到了晋阳宫正殿,拦也拦不住。至于二位宫妃,也是叫错了,才出现了这种事。
李渊神情复杂地坐在地上,有些烦闷。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怎么处置都不合适。若是想将此事瞒过去,只能将相关的人都杀了,包括那两个宫妃。但若是如此,反而又容易引得旁人关注。
纸包不住火啊。
李渊正烦恼,这时裴寂看着李渊说道:“睡龙榻,玩宫妃,到底是什么感觉?”
李渊有些恼怒道:“玄真,你也拿我开玩笑,今日可是害苦我了。”
裴寂便说道:“叔德,我没开玩笑。你不是有心造反,我这是让你提前感受一下天子的快乐。”
李渊一惊,低声说道:“玄真是听谁说得?”
裴寂说道:“叔德不必吃惊,我听说大郎阴养士马,欲举大事,所以才有如此一问。”
“难道这种事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在晋阳城内,有心之人,谁不盯着你,此事连我都猜到了,必不能瞒得住旁人。”
李渊脸色数变,也不说话。
这时裴寂说道:“我听闻你还在犹豫,有什么可犹豫的,一旦为外人知之,必然是身死族灭。既然如此,何不果决一番。我也是因为如此,才定下这应急之计。”
李渊最近听造反这件事实在太多次了,身边很多人都劝他,可谁知道他的难处,因而有些恼怒道:“造反,造反,哪是那么容易的!都劝我造反,可你等考虑过造反失败的后果吗?”
裴寂正色说道:“造反便有可能成功,若是不造反,则必不会成功。你不是只有你一人,还有整个关陇。当前无论是天子还是黄明远,都对关陇众人虎视眈眈,他们为什么逼着你造反,那是因为他们除了你,没有旁人可选。一旦你举事,他们只能全力支持。既然如此,咱们依靠关陇,趁机而兴,并非不可能。”
李渊还是犹豫,便说道:“让我想想,这么大的事,你总该让我再三斟酌。”
裴寂事已经做了,自是不再催李渊。李渊回到府上,心中不断进行着天人交战,造反,不造反,利弊都太大了,让他着实难以选择。
这时窦抗眼看李渊迁延日久,举兵造反之事却没有太大进展,便再次问计刘文静。刘文静建议,要给李渊一些压力,逼他不得不反。于是窦抗便发动朝中关系,又让人忐忑李渊,使得洛阳朝廷发了一道旨意,斥责李渊不能御寇,甚至还传言要锁拿李渊前往洛阳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