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隋军要让他去高任男军中去诈降,陈吉第一反应便是直摇头。他本就因为这件事心悸的很,若是再去诈降,真要了他的命。
陈吉拒绝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
不过在房玄龄看来,想对高任男来一场关门打狗,还真的必须要用到这个陈吉。
陈吉恋家,从他因为妻子儿女被抓起来从而乖乖倒戈便可看出,用他诈降,可以保证其不会反水。而且他还供述了复国社的名单,若是高任男知道了,能绕得了他。
高任男素来狡黠,若不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陈吉,旁人很难取得他的信任。至于其余被抓获的复国组织成员,或是不足以取信隋军,或是不足以取信高任男,都不可用。
于是房玄龄让北斗人员必须说服他。
其实对付陈吉这种人,还真用不上北斗人员使多大力气,只是对着他一番恐吓,陈吉就乖乖俯首帖耳了。
陈吉也看出来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他落入隋人手中,逃不掉了,只求事成之后,隋人能够信守承诺,放他和家人一条生路。
到了夜里,按照隋人的交代,他从南门城头潜下,然后顺着浿水,逆流而上,一路到达高任男的大营。
也幸亏陈吉会水,否则北斗人员还得想其它办法。
陈吉游了大半夜,累个半死,爬上岸来,跟个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几乎都不能动了。休息了好久,陈吉才一瘸一拐地前行,最后被高任男的手下发现。
见到陈吉,高任男也是一喜。
这两日他损失惨重,却连朝鲜城的边都没有挨上,别提多郁闷。至于派去联络城中之人的手下也是音讯全无。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若是再攻不下城池,他也只得倒向新罗,给新罗人当狗了。
陈吉的到来,重新给他了希望。
“陈吉何来?”
“大王,我是从平壤城的南门逃出,然后从浿水之中游过来的。”
“城中如何?”
“隋人缺粮,城中已然大乱。隋人虽然强力镇压,但民心思慕故国,但盼望着大王能够入城。”
高任男听了大喜。
“你此次前来是?”
陈吉赶忙说道:“大王,隋军兵力不足,所有的军队都集中到东、北、西三个城门。至于南门,因为他们自恃有浿水天险,所以驻军不多,而且驻军多是从城中各家出的人。今大王归来,正是复国良机,我等不愿再在隋人手下奴役,愿打开南门,迎大王入城。”
高任男眼睛一亮,忙说道:“你们能打开南门?”
“南门驻军不过千余人,真正的隋人更是只有四五百人。我等定计,准备明日晚上,宴请隋军南门守将,趁机将这些人全部诛杀。然后趁着隋军群龙无守,打开城门,迎大王入城。”
“好!”
高任男正发愁,陈吉的建议,仿佛如旱地里的雨水,沙漠中的甘泉一般,解了高任男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