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日,司马德戡再次召集众人议事,没想到今日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前来之人正是将作少监宇文智及,原许公宇文述的次子。
宇文述这个老贼年初去世,杨广为之罢朝,并赠司徒、尚书令、十郡太守,班剑四十人,辒京车,前后部鼓吹,谥号为恭,同时令裴矩祭以太牢,鸿胪寺监护丧事。其待遇堪比当初的杨素。
而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这对浪荡子弟也从戴罪之身,一跃而成高官。宇文化及授右屯卫将军,袭许公;宇文智及授将作少监。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兄弟二人,虽然宇文化及是兄长,其实以宇文智及为主,平日里也多由宇文智及出谋划策,而宇文化及与其弟相比,智慧差了不止一筹,乃是一个典型的纨绔。
宇文智及是庶子出身,地位不高,却从小精于心机。又好与人群斗,所共游处,皆不逞之徒,相聚斗鸡,习放鹰狗,蒸淫丑秽,无所不为。
后来连宇文智及的媳妇长孙氏都看不过去,将他蒸淫丑事告诉了公公宇文述。宇文述听了勃然大怒,但碍于家庭丑闻,不能宣之于众。不过宇文述越发不待见这个儿子,每每宇文智及犯了小错,便用鞭子将宇文智及抽个半死。甚至临死的时候,都请求天子,处死宇文智及,以免祸害宇文家。
一家人里面,宇文士及看不上两个兄长,从不搭理这些事,唯有长兄宇文化及,每每回护。每次宇文述想弄死宇文智及,都是宇文化及劝免。
因此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二人,兄弟感情极为深厚,堪称一对狼狈。
后来兄弟二人倚仗杨广的宠信,贪婪妄为,横行不法,以至在大业三年天子北巡之时,违背禁令与突厥人做买卖。这事当然瞒不住,杨广得知后大怒,把二人囚禁了几个月,回京之后就要处死二人。
宇文述也是个好父亲,一边替宇文化及求情,一边将罪责全推到宇文智及身上。
后来宇文述又不顾脸面,求到南阳公主那里,甚至老公公给儿媳磕头。南阳公主没有办法,只得帮着宇文化及求情。
而杨广也担心杀了宇文化及二人,女儿不好在宇文家待,而且又寒了宇文述的心。因此放了此二人,贬为奴隶,赐给宇文述。
二人蛰伏多年,直到宇文述去死,才凭借恩荫,重返朝堂。
与宇文化及的外强中干相比,宇文智及成熟了更多,其性格狡黠,手段狠厉,又多疑诡辩,堪称一只恶狈。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虽然都官居高位,但并没有什么实权,所能依仗的,也只有宇文述的余荫。
但宇文智及并不愿意如此,尤其是在这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时。
与司马德戡等人商议造反的虎牙郎将赵行枢和勋侍杨士览,俱和宇文智及关系亲密,二人参与此事之后,便将此消息告诉了宇文智及,希望拉宇文智及一同参与此事。
赵行枢是太常乐户,家财以亿计,与宇文化及兄弟交从甚密,靠着贿赂宇文述起家。而杨士览则是宇文智及的外甥。
宇文智及知道后,心中不断地盘衡着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