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后话。
其实这一带已经算深入到韦纥部了,只是没有发现韦纥部的踪迹而已。
阿史那俟利弗并不是飞天入地,藏得神鬼难知,隋军早就掌握了阿史那俟利弗大体踪迹,只是对方跑得太快,隋军主力追之不及。
现在派少部分人以使者的身份去追赶,众人很快就找到了阿史那俟利弗的营寨。
阿史那俟利弗这些日子过得实在太惨了。
自从牙帐败退之后,先是大营为韦纥部所袭,部众是十损六七,多年积蓄,一朝散尽。虽然阿史那俟利弗侥幸逃脱,可整个冬天,隋军和韦纥部的游骑是一刻不得闲,不断地四面绞杀其部。阿史那俟利弗为了生存,只得不停地转换营寨。
这寒冬腊月的,冻死的比战死的都多。
好不容易苟延残喘了一冬,隋军又大举出击,把他当兔子一般狂追不舍,不给他留半点活路。
直到今天,阿史那俟利弗的精神都快崩溃了。
隋军使者乃是都护府礼曹行参军徐行礼,尚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也是丰州成均学堂出身。他原本在河北任县令,今年年中才调到都护府任职。
徐行礼带着二十多人到了阿史那俟利弗的营寨外,派人前去通传,而他则在营寨外四处观望。
因为是临时驻地,也没立栅栏,一圈大车一围便是营寨了。
虽然现在是中午,正是吃饭的点,可只见这营寨之中,炊烟稀稀拉拉,望之并无多是锅灶。而营中的人亦不多,简陋的毡房相互挨着,还有不少人竟然待在草料堆里。
营寨内到处堆积着部落牧民的东西,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反而最应该有的牛羊、马匹,看起来又没有多少。
徐行礼正看着,这时对面打开营寨,引他们进去。
徐行礼一行二十几人,牵着马,徐步前进。
进了大营之后,徐行礼对于阿史那俟利弗大营的情况有了一个更加直观的了解。
本应该老弱妇孺满营的营寨里,老幼反而近不见,多是一些士兵和壮妇。想来在逃亡的路上,老幼多已经死光了。
而男丁、壮妇虽侥幸存活,却面露饥色。甚至很多人衣衫褴褛,身体伤残。
很多人见到他们,都直勾勾的盯着,有恐惧,亦有憎恨。
路过一些做饭的灶旁,徐行礼能清晰的看到,锅中煮着几块羊骨头,上面全无肉腥。众人就用羊皮袋子盛着汤喝,至于肉干、奶酪,全不要想了。
而另一处灶旁,锅中竟然放着一些黄鼠,想来是困乏到只能吃虫、鼠度日了。
就连胡人最在意的马匹,吃得也是沾着冰碴的干草。还是去年的老草,干枯的已经没水分了。
马要**良,他没牛的胃,受不得屈。若非迫不得已,胡人是绝不会这么做的。
徐行礼心中明白,这些无不表明着,阿史那俟利弗,已经山穷水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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