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端了吧台上的酒杯,放在顾泊臣面前。
葡萄酒的香气很馥郁,闻过就知道不是凡品。
顾泊臣是懂酒的。
以前也总跟老许两个人,买点花生米就能在家喝上好几杯。
老许走后,就再也没人陪他喝了。
后来他偶尔也自己喝。
可这么多年,跟沈负喝酒,还是头一次。
从前的沈负,是天才,是翘楚。
完美主义,骄傲自信,滴酒不沾。
还记得在警校毕业的那天晚上,他端起杯子以茶代酒说:“酒精会麻痹神经,从而影响大脑的反应速度,你们喝就算了,我不能喝。”
结果引来了全桌人的笑骂声。
曾经这么洁身自好的人,后来却终日借酒消愁,活得像个废人。
为数不多的几次去家里拜访,也总是能在他的书房里闻到浓重的酒气。
而他整个人看上去很颓败,那双眼睛里藏着又深又沉的麻木。
但不管什么时候去,他都从没请他喝过酒。
可这样一个人,现在却端着酒杯站在他面前。
微凉的酒杯贴在唇边,顾泊臣了解他的执拗,只能低头轻轻抿了一口。
“觉得怎么样?”沈负问。
他看着他,眼神里有些期待。
监控画面还在不断闪烁,顾泊臣无心品酒,答得敷衍,“不错。”
闻言,沈负端着酒杯挑了一下眉头,显然是不满意他的回答。
尽管他已经不复年少轻狂,但挑眉的一瞬间,脸上少了几分病气,整个人看上去都鲜活了许多。
眼角余光瞥到他这个表情变化,顾泊臣才将视线移过来。
盯着沈负看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阿负,我们之间的胜负就这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