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梦面带微笑的说道:“大小姐远在山城有所不知,外面的传言不可尽信啊。言卿虽然有腿疾,却不是不能治愈,只是她年经不定性,不愿意打针吃药接受治疗,因此就耽误了下来。这不,听说要与行之成亲了,言卿不想让行之被看笑话,于是忍受了万千苦痛终于是把腿治好了,因为有值得的人,她才有了动力,吃点苦头又算什么。”
时媛和时夫人听了,倒是一时无话,外界只说言卿是腿残,并未说是不能治好,听洛怀梦这么一说,言卿是为了时霆才下定决心医好双腿,好像这份感情惊天动地似的。
洛怀梦笑了笑:“也是行之不曾嫌弃过言卿,没有以貌取人,哪怕她曾身有残疾,也是个贴心孝顺的。说句不自谦的话,自从言卿嫁进来之后,每日都去我的院子里探望,更是承包了每日两次的药食,亲手煎制,亲手喂药,体贴周道,这也是我的福气。”
她说着看向时夫人:“我们时家也是有福气,娶了两个言家的女儿,言卿这么孝顺懂事,她的姐姐也差不多哪里去,夫人说是不是啊?”
时夫人一听这话,脸色刷的白了,拿着茶杯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洛怀梦这话里行间的意思,除了讽刺她当初以貌取人,嫌弃言卿腿残而毁掉婚约,最主要的是她提到了言琴,自从言琴进了时家的大门,给她惹了多少麻烦,让她丢了多少的人,她都不愿意一一细数了。
再看言卿恭敬孝顺,对洛怀梦言听计从的样子,她心里那杆天平早就失去了平衡。
时夫人为了保持当家主母的气度与风范,哪怕洛怀梦这些话让她恨不得将手中的茶杯砸出去,但是面上仍然维持着笑容,“言家的姐妹自然都是不差的。”
她想到自己在维护言琴那样的儿媳妇,心中不由一阵恶心。
眼见着时媛的脸色也不好看,言卿急忙向静知使了个眼色,静知两步上前,恭敬的捧上一个小盒子。
言卿道:“大姐,这是我给庆儿的一点心意,我第一次看见这孩子就觉得他聪明可爱,将来一定也是个有本事的。”
提到庆儿,时媛才说道:“不过就是个皮孩子。”
她让人将礼物拿了过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着六件金饰,每一件都是精雕细琢,时媛的夫家是山城的大商人,平时自然不缺金钱,但是爱财之心人皆有知,谁还会嫌弃钱多?更何况这几件金饰一看就是上档次的。
时媛让下人收下后,笑道:“多谢弟妹了,弟妹有心了。”
言卿送上的礼物既体面又用心,自然而然的封住了时媛的嘴。
倒是时媛送给她的新婚贺礼有些平庸,打发的意思明显,于是又悄悄让下人去取了一些金银首饰放进去充当脸面。
等到言卿和洛怀梦走后,时夫人重重砸了一下桌面,气得满面通红:“这个洛怀梦,以前做丫鬟的时候恨不得给我舔脚,现在生了个儿子有点成就,翅膀就硬了,是谁给她的胆子对我冷嘲热讽的,真是岂有此理。还有那个言卿,表面恭顺,却是一肚子心眼,这婆媳两个凑在一起绝对没有好事。”
时媛抱着庆儿说道:“二弟不是早就让母亲挑拨她们婆媳的关系了吗,怎么今日一看,这两人的关系却是极好的样子。”
“自从放在时霆院里的两个丫鬟出了事,我这边行事就更加小心谨慎了,倒是让言卿钻了个空子。”时夫人双眼一眯:“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不过,她们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时夫人想到什么,眼底的怒意被一阵寒意所代替。
时媛道:“不管这个言卿背地里如何,起码表面上的事情都做到了,倒是我那个二弟妹,自从我回来之后就没来看过一眼,眼里明显没有我这个大姐。”
提到言琴,时夫人难掩一脸的厌恶,戴着宝石戒指的手指轻轻转着茶杯:“虽然我不喜欢她,却是一把好刀,而且是用过了还不用负责任的刀,暂且留着,掀不起什么风浪。对了,你婆家那边有没有派人来接你?”
提到这件事,时媛的双手不由握紧了,眼中溢出憎恨之色,“如果不是廖文发日夜护着那个贱人,我早就让他们母子死无全尸了。”
“你就算杀了那对母子又能如何,你丈夫只会把责任推到你的身上,可能一怒之下就会跟你离婚,到时候庆儿也会被他们夺去,你还能有什么?”
“大不了我回娘家来,我是大帅之女,难道这个顺城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时夫人叹了一口气:“不要逞一时之快,我看得出来,你离不开廖家。”
时媛别过头,不说话了。
这边母女两人还在说话,言卿和洛怀梦已经走在了石径小路上。
言卿偏头看向洛怀梦,抿唇笑了。
洛怀梦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横过来一眼:“笑什么,为自己耍了所有人而开心吗?”
言卿急忙憋住笑,不过眼里还含着笑意。
她相信洛怀梦一颗玲珑心,此时也猜到了她的腿早就好了,只不过一直在装模作样,目的就是在大婚当日狠狠打那些人的脸,同时也能给时霆赚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