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时雨桐用力甩开杜凌花的手:“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们一个个的都来骗我,你们就是为了今天来看我笑话的对吧?现在你们满意了,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我要被全顺城的人嘲笑。”
时雨桐用手指从在座各人的脸上一一点过:“你们,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巴不得让我去死。”
“雨桐,你误会了,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伤心难过。”杜凌花急忙解释道,眼泪也情不自禁的滚落而下。
她不知道已经隐瞒了这么久的事情为什么会被突然曝出来,而且还是当着大庭广众之下。
时雨桐所承受的这份打击可想而知,所以她怎么闹,杜凌花都不会责怪她,相反,她只会更加心疼她。
“你个孽障。”大帅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腾了起来,“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我关起来,别再让她在这里发疯。”
杜凌花听了,突然上前跪了下去,“大帅,雨桐她也是受害者,现在她比任何人都难受,你不能把她关起来啊,万一她想不开怎么办?大帅,雨桐一直都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啊,你不能这样对她。”
大帅皱着眉头说道:“就是因为我疼她纵容她才会养成她这样无法无天的性格,她不但目无尊长,甚至对兰儿动手。”
想到钱兰挨得那一巴掌,大帅怎么都意难平。
“大帅,雨桐只是一时气极。”钱兰急忙说道:“她不是故意的,况且真的不疼。”
大帅看着钱兰微肿起来的面颊,想到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在替时雨桐说话,相比之下,时雨桐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深浅轻重。
“我看你这个性子也得找个地方给你板一板了。”大帅看向时雨桐,眼中尽是厌恶之色,“兰儿,你以前住过一段时间白云庵,那里是清修养性的好地方,你看有没有熟识的人,把雨桐送过去呆上几个月。”
杜凌花一听就急了:“大帅,你要把雨桐送到尼姑庵去?你要让她出家?”
大帅不耐烦的说道:“我只是让她去吃吃苦,板一板性子,什么时候说过要让她出家了,我时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出家。”
时雨桐没想到大帅会把她送去白云庵,当即就哭嚎起来。
“我不去,我不去那个什么尼姑庵。”时雨桐尖叫道:“那里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我才不去过那种鬼日子。”
大帅见她如此不争气,沉声道:“就这么定了,三姨太你收拾一下,三天后送她去白云庵,什么时候把这跋扈的性子改过来,什么时候回来。”
大帅说完,不再理会杜凌花的哭求,拉起钱兰的手径直向外走去。
言卿见杜凌花一路跪行着去求大帅,不免替她感到悲凉,面对钱兰的手段,三姨太和时雨桐终究是一败涂地。
言卿和洛怀梦对视一眼,洛怀梦无奈的摇了摇头。
经过这件事,时雨桐的名声已经彻底的完了,不仅如此,以后想再许配好人家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一去白云庵,什么时候能回来也是问题,只要有钱兰在,她一日不松口,大帅便一日不会让她回来。
孙夫人和孙长有见状,也不便久留,于是起身告辞。
孙夫人向着三姨太和言卿微微颔首,大概也觉得尴尬,便匆忙的举步离开。
“孙夫人。”言卿紧跟上孙夫人的脚步,在花园四周无人时叫住了走在最后的孙夫人。
孙夫人回以牵强的笑容:“七少奶奶有事吗?”
言卿笑道:“孙夫人是如何知道时雨桐不能生育的事情,实不相瞒,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大帅对于知情人的也是下了封口令。”
孙夫人早就听说,时府的七少奶奶不但长得十分好看,为人更是心思通透,望进那一双碧潭般的眼睛,孙夫人下意识的顿了一下。
见孙夫人不说话,言卿笑了笑:“孙夫人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时雨桐的事情是时家的大秘密,这么久了,外面都没有一点风声,偏偏会传进孙夫人的耳朵?”
孙夫人听了言卿的话,脑筋飞快一转:“七少奶奶是什么意思?”
言卿没有回答,而是轻轻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有些话不必挑明,聪明人自然会明白,愚笨的人说再多也没用,言卿相信,孙夫人应该是聪明人。
言卿回去和洛怀梦汇合时,洛怀梦似乎有些惆怅。
“母亲。”言卿上前,眉眼一弯:“母亲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你和行之不都擅长猜测人心吗?”洛怀梦看到她,表情一缓,“那你不妨猜猜看。”
言卿笑了:“我怎么敢猜母亲的心思呢。”
洛怀梦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心里早猜到了吧,唉,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早就看开了,但是看到三姨太现在这个下场,还是有点唏嘘。”
洛怀梦是一路看着三姨太如何进门,如何受宠,又是如何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
她看得很透,她深知花无百红,人无万日宠,大帅的宠爱迟早是要被耗尽的。
“你看三姨太的样子,真是可怜。”洛怀梦摇摇头,“她以前是何等风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