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知看了眼言卿,见她没什么反应才说道:“二少爷被关在监狱里,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吃用什么的都不亏待。”
慕榕也道:“到底是大帅的亲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大帅不会真的把二少爷赶尽杀绝的。”
大帅会不会杀了时广,言卿不敢断论,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时广气候未尽。
时广如果就这样被打败了,那他就不是时广了。
只是她还想不到,时广到底还有什么后招。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坚果欢快的叫声,从这叫声中就可以知道,时霆回来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外面蹿入的冷风。
慕榕和静知急忙从椅子上起身,先是跟时霆打了声招呼,又速度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
时霆回来后,她们几乎就不用进来伺候了,时霆以前习惯了一个人自立更生,现在有了言卿,更是不愿意假手他人,她们只需要把洗澡的水烧好就可以去忙别的事了。
慕榕和静知关上门,也隔绝了外面的寒气,地龙烧得很暖,立刻就驱散了那丝趁虚而入的寒意。
言卿上前想要帮时霆脱下外衣,时霆急忙拦住了她:“我身上凉,你别沾到自己身上。”
他脱下言卿给他做的那件羽绒服,这件衣服只要不脏,他几乎每天都要穿着。
一是保暖轻便,二来,这是她亲手做的,贴身而贴心。
“这是从青砖楼回来,还是从军警司?”言卿拿来热毛巾给他擦脸,“静知去弄饭了,一会就可以吃了。”
“我不吃了。”时霆简单擦了把脸,“我一会儿还要走,回青砖楼。”
“不吃饭就走吗?”言卿接过他的毛巾,“吃一点点也行。”
时霆将手搓了搓,有了热度之后才捧着她的脸,笑着道:“既然夫人这么说了,那我就吃一点。”
时霆在桌子前坐下来,言卿就让静知把晚饭端了进来。
现在是冬季,饭菜做好后凉得也快,吃到嘴里的时候刚刚好。
因为钱兰的事情,二姨太让厨房最近低调一些,每天分配到各院的饭菜都以清淡为主,平时杀牛宰羊的后厨倒是难得的清闲了起来。
言卿给时霆盛了汤,又把筷子放到他手中:“吃得别太快,再急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会儿。”
“别光看着我,你也吃。”时霆拿起筷子,顺势夹了一块白菜递到她的嘴边。
时霆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说道:“我今天在军警司呆了半天,把一些事情跟郑筠交待了一下,反正军警司离青砖楼不远,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跑过去都来得及。”
言卿笑道:“以后军警司的发展会越来越好的。”
毕竟那是时霆一手建立起来的,他现在是少帅,将来是大帅,军警司也会被投入更多的财力与人力。
“我听说时广被关起来了,大帅也没有苛待于他,那左梁呢?”
“时广被关起来之后,左梁就不见了踪影,大帅也在让人找他。”
“你的人不是一直跟着他吗?”
时霆点点头:“左梁很警惕,一直藏在一座赌场里没有出门。”
“你觉得时广还有后招吗?”
时霆吃饭的动作一顿,放下筷子说道:“他若是就这样败了,倒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时广了。他在和钱兰合作的时候一定给自己留好了退路,只是时机未到,还不到他出招的时候。”
“这条后路是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说是四面楚歌,言卿想不到时广还要如何自救。
他已经彻底的激怒了大帅,大帅不杀他不是念在父子之情,而是时老太太苦苦相求,同时,大帅也不想真的背上弑子的名声。
“别忘了,时广现在和狄国人走动频繁,而大帅已经明确表示不会跟狄国人撕破脸,北地现在的发展需要狄国人的支持,就算不与他们合作,也不能与他们为敌。现在各方势利都在拉拢狄国人,大帅也不会做那个与人背道而驰的。”
“狄国人存着什么心思,众所周知。”言卿想到她所在的那个年代,被他国践踏和欺凌的岁月,可她即便知道,也无力改变什么,历史的长河在向前滚滚流动,不是一个人一件事就能够阻止的。
就算她如何的努力,也不过是扔进长河里的那一小块石头,只能激起一点不起眼的,很快就会消失的水花。
时霆肃色道:“大家都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现状。辛国现在是军阀割据,大家只想扩大自己的力量一统四方,至于这个国家最后会落在谁的手里,这个国家的百姓会面临怎样的处境,没有人会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