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是不是我们太吵闹了?”
“什么?”
“我们说话声音太吵,才惹恼了大人们,丢下我们走了。很多大人都不喜欢吵闹不听话的小孩子,我老爹跟我说的。”
小安宁拉着朗君的手,跟着他在果园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儿似乎变成了她最不熟悉的地方,桃子树没有桃,李子树也没有李,树木不再绿意盎然。
周围都飘洒着各种花瓣,成阵飞舞,又都眷恋的跟在她的身边,不舍离去。
所谓情不自禁的随风舞,与落花相伴,身处其中的她,也成了这落花与风的一员。
一道无形的力量,像是要从她的身体里,破茧而出。
“不好!”还是朗君最快发现小安宁的不对劲,飞身上去,将昏迷的小安宁抱在怀里。
在小安宁的意识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放我出去,我愿意陪着你玩,陪着你笑,陪着你哭,陪着你……?
“陪着我?”
“好,我陪着你,我一直都陪着你。安宁,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我是谁啊?”
多情的风与无情的落花,不甘失去玩伴,又看上了为小安宁而哭泣的朗君。
它们围着两人,一个不甘心的借着落花,表达自己的躁怒之情;一个不死心的随着风儿,展现自己最后的芬芳。
随着朗君闻到诡异的花香之后,眼皮子渐沉,不多时,他也失去了意识,歪倒在小安宁的身上。
“哇哇哇”的哭闹声,像是婴儿在啼哭,睡得正香的小安宁,就是被这一阵一阵的哭声吵醒。
她还没睁开朦胧的睡眼,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异常的沉重,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推不开。
小手一摸,软绵绵的触感,完全使不上力的感觉,吓得小安宁跟着啼哭声,颇有节奏的哇哇大哭。
朗君也是被婴儿的啼哭声惊醒,但他看到的却是尚处在襁褓之中的自己,才刚降临到人世,却得不到一点父爱。
他被所有的人遗忘在角落里,再响亮的啼哭声,都没有人去看他一眼。
这些人都在说,少爷不过来,少夫人又在怄气,这要是出点什么,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是了,哪怕是他的降生,依然缓和不了他爹娘的关系,他爹是不来看他,而刚生下他的娘,为了赌一口气,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
“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那人是你爹,不是洪水猛兽,你不用怕他!”
“可那些人都说,我不是我爹的儿子,我怕……?”他是真的在害怕,什么都不懂的他,正需要的是他娘的安慰。
他娘当时的表情,他到现在都不愿意回想,也不愿看清。
身穿华衣的女人,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随手一推,不耐烦的嚷道“:你跑来问我?你来问我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才五岁的他,脑袋磕到床脚,又摔倒在地,也不敢哭。他默默的蜷缩成一团,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也不知疼痛。
“你别过来,我不喜欢你这种又白又软绵绵的虫虫!”
“娘~么?”
也是这个时候,小安宁才看清趴在自己身上的是一条大白虫!
她是不讨厌虫虫,却也不代表她待见这么大的虫虫,趴在自己的身上,推都推不走。
而且,她只是顺着婴儿的啼哭声,想着自己以后要能跟花蝴蝶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该有多好。
前提是,那得是货真价实的小孩子,而不是一条虫!
“别过来,我叫你别过来……啊!”
如噩梦一般,白虫不仅黏着她叫娘亲,还想来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