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杨涛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杨海和王氏睡在另一张床上,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儿子今天的反常表现。劳累了一天的夫妻俩很快沉沉睡去。
当杨涛听见父亲的呼噜声渐渐清晰的时候,他断定父母都睡着了,于是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此时屋里借着月光能够看清个大概,他慢慢将床底下的瓶子拿出来,猫着腰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往屋外走去,生怕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不过他的动静还是把出来为非作歹的老鼠给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
来到厨房,用水把瓶子涮过几遍后,觉得干净了,他偷偷溜进地窖所在的偏房。地窖的门是厚实的松木板,杨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扇门拉开,门一开,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他贪婪地深吸一口,口水呼啦渗了出来。
看着下面这个黑暗的空洞,杨涛的心跳进一步加速。
他把从厨房拿来的蜡烛点上,顺着梯子一步步下到了地窖。在地窖里,看着十个被封了口子的酒坛一字儿排开,他兴奋得就像自己可以随意支配它们一样,差点没蹦起来,不过转瞬又在心里怨恨既然有这么多酒为什么父亲还不舍得给自己喝一点?
片刻突兀的心理变化之后,他平静了下来开始干“正事”——其实之前父亲为了防止儿子偷酒,把原本开了封就放在房里床底下的酒坛也搬进了地窖——他揭开那个已经汴城的酒坛,把怀里的瓶子拿出来装满,刚要走,想了想,觉得不甘心,于是把瓶子里的酒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又装满一瓶,依然不过瘾,再一次一口喝干,如此反复三次,终于过足了瘾。最后,他装满一瓶,塞上棉布塞子,将地窖里的一切布局复原,出了地窖。
怀揣着这瓶酒回到房里,该把酒藏在哪儿让他犯了难,放在床底下可能会被老鼠打翻,放在其他地方又很容易被父母发现,最后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猫着身子又出了屋,来到院子里的鸡圈外,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他翻过三尺多高的土墙,开始在土墙的墙角用带有棱角的石头翻土,挖好了一个洞后,他把酒瓶用一块破布包好,轻轻放进洞里,盖上土,为了让酒的藏身之地看起来不那么显眼,他又拔了几颗草覆盖在上面。大功告成之后,他怕怕手满意地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涛就起床了,这让王氏大感意外,平时都是她催儿子起来去学堂,今天他居然破天荒地自己起来了。她以为儿子终于长大懂事,不用自己再操心了,心里一阵欣慰。她哪里知道,儿子一晚上都惦记着那瓶酒,辗转反侧夜不成寐,生怕让小偷发现给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