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着说着,就说起云集岛来,其中一个说:“洞明湖虽然大,能钓的地点基本都有人钓过,还没听说谁能钓到变种罗非,只有那处废弃码头没人敢去。”
说话的这人和另外两人都有点犹豫,毕竟关于云集岛的传闻太多,早晚浓雾都会把废弃码头覆盖,而且云集岛上有狼,谁也不敢轻易冒这个险。
这时做主的人来了,刘承泽咬着牙关说:“没人敢去才最有可能钓到大罗非,我们现在过去,最多钓到下午四点,浓雾要五点来钟才会覆盖码头,我们提前一个小时撤离就不会有事。”
就这样,四人大着胆子来到废弃码头,起初的时候还不敢上岸,就在船上钓,一人一把杆,没一会儿刘承泽就上了一条五六斤重的大鲤鱼,又一会儿,另一个人钓上来一条两斤多重的怪鱼。
这条怪鱼看着像昂刺鱼,脑袋却比胖头鱼还要大,几乎占了身体的二分之一,两根刺得有三四寸那么长,力气堪比十多斤重的大黑鱼,如果不是用的钢丝子线,平常子线很有可能拽不上来。
大家围观的结果,认定这条怪鱼就是变种昂刺鱼。
这样一来,几个人心头火热起来,哪里还会去管码头危不危险,全都跑上码头开钓。
每个人都把带来的抛竿全支起来,一人守一个方位,还别说,鱼获真不错,时不时的就能听见杆头铃铛作响,上来的鱼几乎全是两三斤往上。
美中不足之处就是他们的预感并未实现,谁也没钓到变种罗非鱼。
不过时间还早,熬了一个通宵加上一上午的他们这会儿一点也不觉得累,两眼放光盯着竿稍,连烟灰都是自由落体,就怕弹烟灰的工夫错失一条变种鱼似的。
这会儿已经大中午,正是一天温度最高的时候,深秋季节,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倒是把不远处覆盖部分码头寒雾带来的寒意减轻许多。
刘承泽又上了一条大鱼,把鱼送进鱼护,快手快脚换上新饵料,抛竿猛甩出去,夹上铃铛,小马扎一坐,抽空叼起支烟,继续等待下一条鱼上钩。
钓鱼人专注钓鱼的时候,往往对身边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连看都不会去看一眼,这是老钓手的专注。
刘承泽就是这样,别人上鱼,只要不是变种鱼他都不带瞄一眼的。
但也有些钓鱼人不这样,比如徐明亮,四个人中他收获最少,每当有人上鱼他总要看上几眼,说上几句。
这会儿刘承泽上了条四五斤重的鲫鱼,他就挺羡慕,只是在他回头看的时候,忽然感到不对劲,寒雾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
“老刘……”他叫了一声刘承泽没应,他又叫了一声,说:“雾里好像有东西。”
这话一说,刘承泽回头看去,另外两人也都回头看。
寒雾无风自动,低吼声从雾内传出。
一匹、两匹、三匹……一匹匹体格健壮的白狼呲牙咧嘴从寒雾中走出。
几人顿时惊了,刘承泽距离小船最近,跳起脚来就跑,直接跳到船上去,另外两人距离较远,一回头直接跳湖里,只有徐明亮被吓傻了,两腿发软,想逃都没力气逃。
“老徐,你不要命了,快跳下来!”刘承泽已经安全跳到船上,回头见到徐明亮还站在码头,顿时急了。
“我……我……腿软……跑……跑不动……”
几匹狼在靠近,凶相毕露。
徐明亮浑身哆嗦,一屁股坐倒在地。
“嗷!”
就在这时,一声狼嚎从寒雾内传出,几匹狼眼中冒凶光,却不进反退,重新隐入寒雾中不见。
狼群退去,徐明亮捡回一条命,身上也有了力气,连滚带爬跑回船上,瘫在那呼呼直喘。两个跳水逃生的也都游到船上,连鱼竿都不敢要了,一个劲催促刘承泽赶快离开。
刘承泽可舍不得花了半年工资攒下来的渔具,说鱼可以不要,鱼竿得拿回来。
那位钓了一条变种昂刺鱼的钓友这会儿清醒过来,他要拿回鱼护。
现在市面上随便一条变种鱼都能卖上几千上万,甚至大几万的都有,自己钓上来的这条变种昂刺鱼见都没见过,保不齐也能卖个高价钱。
可小命更重要啊,狼群退回雾中,却不代表不会再次出现,这一次没有伤人,不代表下一次不伤人,谁都想要回自己的东西,可谁也不敢去取。
这时才刚刚缓过来的徐明亮忽然说道:“云集岛的狼不会离开浓雾。”
刘承泽嗤之以鼻,“刚刚都要吃了你了,你老婆的话不可信呐。”
徐明亮又不太确定了,想了想说:“兴许那些狼只是想赶我们走?”
刘承泽两眼一亮,“别说,老徐说的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要不刚才老徐就没命了。这样,我手脚利索点,我上去,再有一人跟我一起,另外两人留在船上接应,老徐就别上去了,胆子太小,你们俩谁跟我上去?”
钓到变种昂刺鱼的钓友直接脱了湿衣服,跟着刘承泽冲上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