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山。
仲家祖宅。
湖心小筑。
今天的湖水格外的波澜起伏,平日只有吃食的时候才会活跃的鱼群,此时翻滚不停。
一位老者静静地负手而立,任由微风拂面,激荡起花白的发梢。
他就是南城无数人奉为偶像甚至是商界传奇的仲慈悲,只是现在眼中徒增几许黯然。
没办法。
自己膝下有两子,两子膝下又各有一子,分别便是那仲唐和仲春来。
谁曾想,昨日之日不可追。
仲春来身死道消不说,就连自己最器重的仲唐竟然也被打断了四肢?
这如何能承受得了?
也幸亏自己见惯了风云,不然,仲家这一次怕是难熬啊。
“父亲!”
“爸,请替我家春来做主啊!”
湖心小筑是要撑船前来的,所以在岸边有两个男人一脸悲愤。
一个是仲唐的父亲,也是目前仲家出面把持家族事务的仲天仇。
另一个则是仲春来的父亲仲天雷了。
仲慈悲缓缓转身,目光平静,似乎对于丧孙之痛并没有关心。
“下去吧。”
下去?
仲天仇和仲天雷纷纷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那段家可都蹬鼻子上脸了,唐儿现在可还躺在病床上啊,这口气就这么咽了?”
“爸,春来现在还尸骨未寒啊,难道作为长辈亲人就这么不闻不问?任由那姓段的胡作非为?”
二人激愤不已。
仲慈悲眼眸猛地一凝,盯着二人,就这么看了足足有三秒,最后一拂袖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句:“舍得一身剐,这么多年了,老夫也是该出来走动走动了。”
仲天仇二人一听,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撼。
父亲这是要亲自出马吗?
……
金家的一所私人医馆。
硕大的病房里,站着一对中年夫妻。
男的身材魁梧,眉眼之间和金海颇有些相似,稳重之中又带着邪魅;女的雍容,虽年过五十,但姿色堪比三十,甚至不遑多让。
金海躺在那,右臂被绷带裹紧,身上各处都有着伤势,和之前那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大相径庭。
“哼!”
金大军的面色并不是很好:“混账东西!仲段两家的争端,你竟然给我插手?也就是你命大,要不然还有资格给我躺在这里?”
赵梅拉着自己的丈夫:“少说两句,小海还伤着呢。”
“少说两句?”
金大军面色更加阴沉:“都是你平日里惯的,慈母多败儿!”
金海躺不下去了,直勾勾地看着金军,吼道:“所以,我就这么让人打了?你连个屁都不放?”
“逆子!”
啪!
金大军直接就是一巴掌甩出去,金海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你……你打我?”
金海又委屈又难过还愤怒:“爷爷是走得早,从那起你就实行你所谓的稳妥战略,然后呢?这么些年有什么用?现在外面的人怎么看?他们说我们金家是四大家族里最弱的!要不是因为你怂,当年不敢参与对段家的‘围剿’,能有今天这些事?我就是看不惯你的做派,我就是想和仲唐联手,让我们金家更上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