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辞眉头紧皱,这朝廷现下怎的如此蛮缠不讲道理?
以岑都尉的话来说,之前朝廷为了赈灾其他地方,如今国库亏空,亟待将百姓的银子纳入国库中,以用来行兵打仗。
苏婉辞不好推托,本她也不是为了赚钱才开的这两家店铺。
只是与她不同的是,其他商贾苦叫连天,等到岑都尉带着人收到下一家的时候,对方拒不配合,最后竟是遭到了一顿毒打。
毕竟是没有背景之人,岑都尉这是奉皇命行事,只需要将银子收进来便可。
苏婉辞听着惨叫声,想要上前帮助那人,却被岑都尉劝退,“在下还是劝劝苏姑娘勿要多管闲事的好,他们不是不能交出这个银子,而是不肯交,就算闹到皇上那,这是要被砍脑袋的大罪!”
那些商贾一听不交钱还要丢性命,变了脸色,连忙将银子交出。
苏婉辞神色复杂地看着岑都尉带着人离开了,继续到下一家去收。
不出五日,京城里比从前更要惨淡,街上无人出没,是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商贾开着店,却无人帮衬。
比起从前的繁华,如今的京城,像是换了个模样。
这才真叫做民不聊生。
苏婉辞心中暗自吐槽着皇上,左起为不谋其职,听说年岁不大,可既然是皇上,当将百姓当成自己的子民。
如今为了充盈国库,支持行兵打仗,就将手伸到平民百姓头上,这简直就是本末倒置了。
苏婉辞眉眼间充斥着冷意,连门前来了人也不曾知晓。
“苏老板,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孟安来携带着小峰子前来,今日他特意早早处理了政务事,余下的延后处理,反正这段时间朝廷的政务是忙不过来的,他也得喘口气才行。
“你来了?”
苏婉辞愣了下神,瞧见今日突然出现的黄公子。
孟安来是来跟她学做木雕的,相较于从前耐心细心的教导,孟安来始终觉得今日的苏婉辞心不在焉,差点还弄伤了手。
现在在他看来,苏婉辞的手比什么都重要,若是弄伤了,他去寻谁教他做木雕?
“你怎么了?”
苏婉辞摇着头,轻叹一声,“还不是因为当今天子?”
孟安来神色一凝,顿住手中的动作,“当今天子?怎么了?”
小峰子下意识瞥了一眼皇上。
苏婉辞并未发现他的异样,直言对当今天子的评价,“听闻天子年幼,可也是一朝天子,怎么能在政令方面胡乱下命令?”
孟安来这才得知,原来方才宫中的人来她这里收了银子。
他本是不以为意,因为苏婉辞是惦记着那些银子,却又听她说,“做皇帝,当爱民如子,是要打仗,可当政者更该明白,攘外必先安内,不然欲速则不达,他这是糊涂,不知是不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进谏。”
孟安来被她说的神色不太自在,也想顺着她的话头应下。
可又听她在骂着自己,“若是听信别人进谏更是可恨,这般耳朵软的皇帝,可对大周是万般不利!”
小峰子一脸惊悚地看着她当着皇上的面“直言不讳”,他的姑奶奶,难不成她都没瞧见皇上的脸已经变了个颜色吗?
“你又不是当今皇上,你怎知道皇帝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