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里就传开了消息,说是凝胭公主从教坊司带了二十余名女乐回宫,要排一支舞,在下个月嘉玉郡主的及笄礼上为嘉玉郡主庆贺。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嘉玉郡主当天下午就找到了重华宫,笑眯眯地问锦画堂:“听说你为我的及笄礼排了一支舞?是什么舞啊?”
坐在软榻上的锦画堂慢悠悠地品着茶,似笑非笑地,慢悠悠地回了嘉玉郡主一句:“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兴冲冲地跑过来,却只得了锦画堂这么一个回答,嘉玉郡主难免有些失望。
但失望归失望,嘉玉郡主还不至于为了这种小事与锦画堂见气。
这不,锦画堂说完话后,嘉玉郡主就笑眯眯地上前去坐到了锦画堂对面,兀自取了桌上的茶杯,提起茶壶就给她自己倒了杯茶。
捧着茶杯,嘉玉郡主笑着问锦画堂:“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要排舞了?现在离我及笄只有十余日了,来得及吗?总觉得你又在盘算什么!”
面对嘉玉郡主如此敏锐的直觉,锦画堂一脸淡定地笑了笑,平淡坦然地回答:“本是没打算准备贺礼的,毕竟我是你的小辈嘛!是芍药说,还是准备个贺礼好一些,这是礼数。但我想了想,你也不缺什么。索性,就排支舞喽。”
锦画堂如此解释完毕后,捧着茶杯的嘉玉郡主却是一脸不相信地眯眼瞧着锦画堂,很有些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总觉得你还是没安什么好心!”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等着看就知道了。”锦画堂慢悠悠地饮了口茶,面上始终一派淡定坦然,完全不为嘉玉郡主的猜疑所动。
而嘉玉郡主见状,耸了耸肩,神色赞同地附和道:“也是。别管你打的什么算盘,等到最后总是会知道的。反正你从来都是这样,别管一开始怎么瞒着,等事情彻底办完了,你都会将你所有的盘算都告诉我。”
对于嘉玉郡主这番说词,锦画堂不置可否地抿唇笑了笑。
待锦画堂再开口时,却是如此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听说你前几日去白云观上香了。”
细一听就能听出来,这句话锦画堂是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而非疑问。
而嘉玉郡主乍一听见锦画堂这句话时,嘉玉郡主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嘉玉郡主仅仅只愣了两息。两息后,就见嘉玉郡主肩膀一耸,脑袋一歪,用一副很欠揍的语气说道:“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线。是啊!我就是去了,怎么着?”
这几年来,锦画堂早已习惯了,嘉玉郡主私底下与她独处时这副不着调的姿态。
故而今日嘉玉郡主最后那句话虽说得十分欠揍,但锦画堂完全没有任何恼怒之态。
锦画堂非但没有恼怒,还淡淡地笑着,不轻不重地说话:“不怎么着。只是希望你记得两年前我们的约定,不要轻易越了界。人生在世,唯‘信义’二字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