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乱的气流席卷,让空洞短时间内都无法被填补。
在极短的时间内同时打出二十次全力的掌击,强行撕裂生生不息的防线!
若是没有阿拉巴顿,单凭亚瑟现在的身体强度,还是远远做不到这一点的。
“找到你了……”
亚瑟随手甩掉肩膀上渗出的血液,冰冷野性双眸死死盯上了百米开外的地方。
在那里,蝗虫头王者已经暴露在空气中,正慌不择路地重新往虫群堆里钻。
连掌带来了骇人的破坏,与此同时也对亚瑟自己的身体带来了不小的损伤。
刚才那一击动作幅度过大,体内组织高速摩擦,撕开筋骨皮膜,以致全身大量毛细血管破裂,生命值骤降50点。
机会稍纵即逝!
“墨人流·阿拉巴顿!!”
混杂着嘶吼的惨烈嗡鸣声中,一道螺旋型的白色涡流横贯而去,所过之处,一切物质都被粉碎为基础粒子,能量被纯粹的力量湮灭。
在蝗虫头的视野中,唯有那白色的流体起雾在疯狂膨胀,相互之间勾连循环,化作无数扭曲的形体。
空间在异质的扩大膨胀中是真,任何的感知都不再能起到作用,在绝对且压倒性的暴力面前,生命甚至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碎裂。
仅仅只是破碎,散落,凋零。
速度渐缓,亚瑟站在亿万多翅鸟的包围中,方圆百米内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除他以外的活物还能保持呼吸。
即使是这样一片净土,用不了多久也会被无穷无尽的蚊虫占领吧。
但……
它们的创造者,给予这些生物威名与生存资格的“祖”,却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呼……”
长出一口气,亚瑟试图抬起手,擦去眼眶中黏糊糊的液体,但手臂一时半会儿似乎不听使唤。
抬不起来。
表面上看,他已经完全沦为一个血人,浑身上下沐浴在滚烫的血液当中,精神恍惚。
听不见周围的声音,鼓膜破了,或者听觉系统在高速移动中被损害。
这种程度的小伤,等过一会儿就会自我修复。
严格来说,以亚瑟现在的身体强度,即使失去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身体部位,甚至是缺失大脑和心脏等重要器官,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死亡。
要切实地杀掉他,唯有泯灭掉九十五以上的身体,或者击伤思念,挫败其精神意志。
风吹过,气流抚过身体带来刀割般的剧痛,亚瑟似是在享受着这份痛苦,微笑着张开双臂,等待高速跳动的心脏安定下来。
在先前的一击中,他已经彻底摧毁了巴尔泽布的肉体。
蝗虫头的身体经过反复调整,已经完全抛弃了战斗以外的作用,革除进食和繁衍,在普通超越者眼中已是钢筋铁骨坚不可摧,可它终究不是多翅鸟之祖真正的核心力量。
这位王者钻研改良生物漫长岁月,所有心力都放在了这些被它视作工具的物种身上,今后,即便它不再接受任何的加工改良,它们也会在均衡界的土地上不断蔓延,继续生存下去。
一击弑王,作为代价,亚瑟也一次性支付了足足140点的生命值,加上之前的损耗,生命值已经降到了总血量的五分之三。
“……差不多已经开始适应了。”
阿拉巴顿是无法制御,连使用者自己都会为之毁灭的恐怖力量,在此之前,亚瑟在施展这门武技之时,连他自己都不大确定能做到什么程度,最多心里有个大概的估计。
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高强度连续战斗,他的身体逐渐适应了阿拉巴顿的节奏。
如果说此前无法确定出力,浮动值在10左右,现在则降到了4,3的程度。
作为一门诞生自虚幻梦境的武术,阿拉巴顿本身有着非常不稳定的特征,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异想天开,不稳定本身便能创造出巨大的收益,现实所不能局限的奇迹。
限制,稳定,为其戴上镣铐和枷锁,使之成为一种更加符合使用需求,中庸的力量,反倒未必是什么好事。
是追求真正的极限,相信自己的武道,还是为了安全性重新设计?
“嘛,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再想也不迟。”
摇了摇头,亚瑟睁开一直紧闭着的双眼,看向周围。
无数的多翅鸟在天空中漫无目的地飞翔,它们的轨迹缺乏目的性,充满了迷茫,在灼热的空气中思考着自己存在的意义。
用不了多久,此地聚集的亿万多翅鸟就会在黑棺木的炮击中被驱散,重归荒野,乘着季风前往全新的环境,建立家园,它们中大部分会在适应环境的过程中死去,剩下一小撮则会幸运地存活下来,再度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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