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腾野心(1 / 2)

那怕贾母私心极重, 但她毕竟久经世事,见多识广,在整个荣国府之中的确是见识最高之人, 一知道东北将有一战, 便知道王子腾的机会来了。

说起来, 在四大家族之中, 王子腾既然能为领头人, 自然是有几分能力, 但他明知道眼下战争稀少, 武将难以出头, 却不愿从文,仍坚持从武, 可见其在武将方面的资值有多高, 高到他明知道那是一条艰难之路, 仍不愿意放弃。

同样的, 那怕王夫人嫁入荣国府中, 有了一层亲戚关系, 但能得贾代善生前将贾家军托付的王子腾, 又岂是一个简单之人。

王子腾之能, 那怕是贾代善生前都曾经夸赞过的,他所差的,不过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扬名立万的机会, 而如今这个机会来了。

贾母素知王子腾之能,又知道王子腾和王夫人兄妹之间感情极好, 再加上她被贾赦逼的厉害, 便动了心思把王氏放出来, 还转头劝着女儿和王家交好,别错过这个雪中送炭的好时机。

贾敏没把贾母的话放在心上,王家风不风光,与她何干?再则这王家再风光,也管不到林家这里来,所谓文武不同调,王子腾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文官这处。

倒是贾母一口一个要她和王夫人交好的说法,让贾敏着实不悦,便借口身子不适,匆匆的回了家。

贾敏一回到家,便忍不住长呼短叹,她虽然不惧王家,但倒是有些担心王夫人会仗着其兄之势欺负起大哥来了。

那怕经过太子收债一事,大伙也知道贾赦是一个豁得出脸皮之人,甚至还有几分鬼才,但在贾敏看来,她大哥仍然是个不怎么动脑子的家伙,即使有几分本事,但对上王子腾,贾敏还是不怎么看好自家大哥的。

见贾敏神情不好,黛玉连忙让人送上她为贾敏经心调制的药膳,一边劝着母亲用药膳,另外一方面又宽慰道:“母亲可是为了老太太偏着王夫人一事而苦恼了?横竖老太太偏着二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由着她们去便是。”

在她记忆中,无论是前世今生,贾母就像是中贾政的蛊一般,一味偏着二房,不过前世时大舅舅霸道,早早揭了老太太非大舅舅和二舅舅生母一事,一方面把老太太的脸皮撕下,另外一方面也借此早早与二舅舅分家。

老太太就算偏心,在这情况下,也着实偏不了多少,不过今生吗……

黛玉微微耸肩,大舅舅眼下知道了身世,待老太太那最后一丝的敬意老早就没了,不只如此,按她看,二舅舅也不见得真孝顺到那去。

老太太的私房被拿去填债那么久了,也不见二舅舅去安慰几句,甚至连晨昏定省都免了,可见这什么孝子,全都是假的,有钱时是孝子,没钱时就只是儿子了,即使王夫人回来,有贾政这么一个假孝子在,只怕贾母也不会好到那里去的。

说不得王夫人跟贾赦还没斗起,贾母和王夫人自己便得先闹上一场了。是以,黛玉全然没把贾母要接回王夫人一事放在心上,反倒安慰起贾敏来了。

贾敏就着黛玉的手喝了几口药膳,顿时觉得心绪平静了些,说也奇怪,玉儿丫头也没有学过什么医术,不过开的药膳倒是极和她的身子,用了玉儿所开的药膳之后,原本贾敏气的隐隐作疼的肚子也好了些。

贾敏轻抚肚子,笑道:“我那是为了这事而想不开呢,我只是多少有些为你大舅舅担心,毕竟这王子腾可不是个好惹的啊。”

贾赦在林如海中蛊的那段时日没少帮衬着林家,时时送药材不说,还帮着请到了小温御医,她们这才知道林如海是中蛊而非中毒,这才能对症下药,及时救回林如海。

投桃报李之下,贾敏也对这个哥哥多了几分关心,一听到王家将起,王夫人又即将回来,便下意识的担心起贾赦来了。

黛玉不在乎道:“王子腾再能,也管不到旁人家里事,真逼急了,大不了大舅舅和二舅舅分家就是了。”

只要一分家,便就是两家人了,谁也管不了谁。

贾敏心中一动,不过嘴上仍道:“那有那么容易呢。”

且不说长辈在,不分家,再则,贾家家大业大,要分家那是这么容易的事儿,况且,分家之时,为表公平,得请亲戚前来做见证,以王子腾的性子,会不偏着自家妹妹才怪。

当然啦,这分家自有规矩,王子腾再有私心,也不过帮着二哥多争上一成二成,怎么也不可能越过承爵的大哥,只不过……

贾敏心下琢磨着,“就是不知道王子腾这功……究竟有多大了。”

要真的是个什么不世功劳,那可就麻烦了。

黛玉嘴角微抽,都快灭了北戎了,还俘虏了北戎王族,这功能小吗?不过要和前世的大舅舅相比,却终究有所不如了,前世的大舅舅可是真真正正的灭了北戎,还和俄罗斯平分西伯利亚,较真而言又比王子腾更胜一筹了。

不过这一世的北戎大战不知为何提早了好几年,那怕是黛玉,也不好说这一战是否会有变化,而且……

黛玉微微皱眉,就她所知,秋季在北戎是最重要的季节,毕竟北戎靠牛羊为生,秋季可是牛羊繁殖的季节,北戎人光是给牛羊配种繁殖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挑在这个时候打起仗来了?这可着实有些不北戎啊。

只要是略懂一点北戎民俗的人,都不明白北戎怎么会挑在这个时节攻打起大晋来了,事实上北戎内部里为了这事也没少争执,要不是北戎内部争执不休,似有意拖过秋季之势,王子腾也没那空闲可以潜进北戎王城里打探消息了。

为了让北戎人支撑他的计画,那北戎祭司没少在北戎王城中展示神迹,就连王子腾也跟着瞧了好几次热闹。

远远瞧去,那北戎祭司虽然一身北戎华服,但那眉眼间活脱脱的就是大晋人的模样,而且还是个年纪极轻的孩子,怪不得这性子一起,便有些不管不顾了起来。

不过那孩子的眉眼……怎么有些熟悉呢?

不只是王子腾颇有此感,就连王二也忍不住说道:“老爷,怎么这北戎祭司的模样好像在那里见过?”

王子腾微微皱眉,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有如此之想,或许还能说是想多了,但就连王二也都觉得那孩子眼熟,只怕他们当真曾经见过那孩子,只不过是在那儿呢?

王子腾略想了想,也就罢了,眼下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只不过深深看了那北戎祭司几眼,再瞧瞧那一脸狂热的北戎人,不屑的呸了几口,低声道:“咱们走!”

王二一楞,“老爷,就这么走啦?这戏还没看完呢。”

得,王二也是个妙人,人家北戎祭司在台前这么努力的展现神迹,但他倒好,当成戏看了。

“也没什么好瞧的。”王子腾淡淡道:“不过是些走江湖卖艺的把式罢了。”

北戎祭司搞出来的这些也就哄哄这些没见识的北戎人,要放到京城里,只怕分分钟被人揭穿了,不过……

他瞧了一眼那北戎祭司拿出来的银子,还有拿着银钱狂喜的北戎人,法术是假,但这银钱倒是真的,怪不得能骗过这些北戎人,算起来,这北戎祭司在这里撒了不少于近千两的银钱,能有着这么多的银子,只怕那北戎祭司的来历也不简单。

王子腾说什么也绝对不会想到,那北戎祭司不是旁人,正是失踪多时的甄宝玉。

就连甄宝玉自个也没想到,他们甄家久居江南,但其实内里竟然是北戎祭司一脉。

说起来,这又是一笔烂帐了。

北戎和汉人不同,在汉人朝代,王族、皇室是代代相传的,反而是国师一职是随着圣上的心意而变,有时是和尚,有时是道士。

像先帝信佛,独尊潭拓寺,但平康帝因为贾代善的关系,反倒信起了道家之说,还封了贾代善的替身张道士为大幻仙人,可见得这国师在大晋朝中是随时可以被替换的。

但在北戎却是恰好相反,所谓的北戎王也不过是北戎八大族所推举出来的一个共主,做的好的话便可以多做几代,做不好的话就下台一鞠躬。

反倒是北戎祭司才是代代相传,再加上北戎政教合一的传统,许多时候北戎祭司的权利比北戎王还要大,甚至可以对政事指手划脚。

也因着如此,随着某一代有野心的北戎王的出现,这种北戎祭司反倒比北戎王的权利还要大的情况也终于被打破了。

那一位北戎王有心抢回北戎的权利,因为信仰,他不敢暗杀祭司,但也不甘心让权利落入祭司之手,于是便动了点手脚,让北戎当时的祭司成了大晋人的奴隶,也就是甄家的先祖。

那位祭司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如果让大晋人知道了,必定难逃一死,便隐暪住了自己祭司的身份,好似一个普通北戎人一般的在大晋朝中过活,就这样,虽然北戎祭司的血脉在北戎断绝了,但却在不知不觉之间继续在大晋朝中生根发芽。

本来这事也只有甄家的嫡系血脉,和几个死忠于祭司,同为北戎人血脉的直系后代才知道,由于甄应嘉自由长在大晋,也早已习惯大晋朝中荣华富贵的生活,根本就无意回到北戎,过着苦寒的日子,早早就放下了自己其实是北戎祭司的身份,一心一意当个大晋人了。

要不是因为甄应嘉知道这一次甄家大劫难逃,又自知自己所犯之事甚大,无人能护,也不会狠下心把唯一的独子托给几个死忠于祭司的北戎后人,让他们送甄宝玉回北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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