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腥臭的鲜血“噗”的一下喷到了我的身上,那只长满白毛的东西被刺中之后似乎极度的愤怒,它半悬着的手向着我的方向狠狠的抓了过来,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办,只是下意识的把军用匕首抽出来又刺下去,到了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刺了多少刀,那只满是白毛的手抓到了一半的时候就软软的垂了下去,伴随着不停滴着污血的那具白色躯体,显得无比狰狞。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才轻轻的嘘了一口气,然后挪动着疼得发晕的身子从那个东西的身体下面爬了出来。我打亮了手电照了过去,心里暗呼一声佛祖保佑,原来那只东西在扑向我的时候脑袋撞到了挡住我去路的那个木桩上面,估计是它自己用的力气太大了,一时间晕到死所以才给了我可乘之机,要不然就目前这个状况来看的话,不管怎么搞死的那个人都是我。
我皱着眉又照了照周围,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在山谷之中了,在我四周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木头桩子,而在似乎很遥远的地方,那团亮幽幽的东西应该是考察队的大部队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本能的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不过我下意识的绕开了那个白色的东西,我可不想等下走到它身边它又跳起来一下把我按在地上,和我来一次人粽情未了。
手电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有点昏黄,我小心的避开那几乎是遍地的木桩终于再次回到了刚才下来的山壁缺口处,那古老的石梯依然是那个样子,如果不是自己刚才亲身经历的话,谁又想得到我刚才已经几番生死了呢。
我把手电筒对着上方不停的开开关关打着信号,我想李秋水他们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因为这个信号是国际中十分通用的求救信号。
打完了信号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是背对着石梯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那深深的夜色里面充满未知的砍头谷,让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紧了起来。
突然,我只觉得肩膀上一重,不知道什么东西搭到了我的肩膀上面,我一声惨叫,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完了,那个东西还没死的话这次死的人就是我了。
连想都不用想,我手上的军用匕首就猛的向着身后挥了过去,但是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让我的身子一僵,只听陈添宝那极度欠扁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怎么了?你要谋杀啊?”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身子就软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陈添宝那欠扁的声音是这么迷人动听,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一个男人的话我都准备感动到了以身相许了,那种感觉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是奴隶翻身把歌唱,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陈添宝看见我的神色变幻莫测,忍不住摸了摸我的额头问道:“怎么了,受凉了?身体不好就多穿一点衣服啊,这深山老林的要是生病了你就完蛋了。”
我拍开他的手,感动的说:“陈添宝,看到你还活蹦乱跳的我就心满意足了,要不然你们这九代单传在这里断了的话,我估计你老爸会把我砍成肉泥的。"
陈添宝撇撇嘴,哼道:“乌鸦嘴,自己跑那么快下来发现什么宝贝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忙奇怪的问:“你们不是在我前面吗?怎么又在我后面出现了?”
陈添宝见鬼一样的看了我一眼,继续哼道:“你看壁画看傻了吧,明明是你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了前面来,我们怎么叫你都不停,我在后面追了老半天才追下来,没想到一下来你就迎面给了我一刀。”
我愣了愣,怎么成了我跑在他们前面了?不是他们比我先到谷底吗?更何况就算是我比他们先到下面,但是加上刚才的经历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慢才下来啊。
我心里疑惑,忍不住看了一眼跟在陈添宝身后的阿依古,阿依古一见我看他,忙摆了摆手才喘着气说:“大兄弟不成啊,你的力气真大,我和这个兄弟一起在你后面追你,可是到了这里已经累得不能说话了,你居然还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没想到你们汉人还有这样的本事啊。”
我听阿依古这么说,彻底的呆了,阿依古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我敢肯定要是他愿意去参加奥运的话,什么项目估计都少不了他的一个名次,可是这样的一个牛人为了追赶我的脚步居然累成这样?我又看了陈添宝一眼,只见他浑身也满是汗水,那个样子就好像是去了哪里的黑砖窑打了几年黑工的人一样。
只是我明明记得,在下到谷底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累啊?难道说我已经到了超越他们几个境界的程度?不过我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这种没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又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令我有了一种如入梦境的古怪感觉。
当下我顾不得其他,忙把刚才在谷底发生的事情向他们讲了一遍,陈添宝听了我的话一脸古怪,阿依古的表情却多了几分苍白,我怕他们两个不信忙把手电往我的身上照了照,他们两个人齐齐的一愣,然后瞬间惊叫起来。
我被他们的叫声吓得一呆,忙低头向着我的身子看了过去,只见原本还算干净的衣服上面沾满了血污,使得我整个人就好像刚才血池里面浸泡出来的一样,而且,在那片血红里面,我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却是一片白色,我定睛看了过去,脑袋不禁一阵发晕,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腰间和手臂上面都长起了白色的毛,一根根的都柔软无比,就好像是我刚才弄死的那个东西一样!
我一下子就懵掉了,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只能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了过去想把那些毛给拔下来,可是我的手刚碰到那些毛的时候,那块肌肤就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好像我这一抓下去就把自己的身子抓出一个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