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骄阳似火晴空万里,老黑头已经在贵州境内行了数日,山林里面微微的凉风不断吹来,端的是让人一阵心旷神怡。
不过老黑头倒是没有这个感觉,他这几天向很多人打听了那天寨之说,但是似乎每个人对这个地方都畏惧极深,只要一提到这个地方便有人摇头叹息走开,仿佛那里带着什么诅咒一般,任凭老黑头辩才无碍,也没办法从他们口中套出一个一二三四五六七。
这寻宝就好比是行军打仗,如果不了解当地的风水人情,山川地势,那么在寻宝的途中就很可能遇到不少麻烦,但是这些麻烦偏偏却是需要了解当地的情形才能解决的,毕竟这神洲万里华夏千年,各地的风水人情都自不相同,如果以一概全的去行动的话,那便是下下之作为。
老黑头想起此行的目的,心下自有几分黯然,他正低头行走间,却突闻一人高唱而至。
那人远远的从前方走来,大概五十来岁年纪,手里持着一条木杆,杆上有白布,上画一个天地八卦,竟然是一个风水先生,他在那边走边唱道:“历代家传卦数,相术精奇怪匪夸,一个竹筒装天机,数枚铜板卜万事,摸骨观人不须言,便知高低贵贱......”
老黑头心情虽然不好,可是他这个人为人实在,一见来人竟然是现已不多见的风水先生,心里便起了几分尊敬,于是他下了骡马,快走几步迎上去道:“这位先生,在下见礼了。”
那风水先生是个穿山走林的人物,自然有几分真本事,他一见老黑头印堂发黑眼露焦虑,便知道他可能要做什么大事,且遇上了莫大的难题,他有心要救老黑头一命当下便说道:“这位兄弟,不知道半路拦住在下所为何事。”
老黑头寻思着不能直接道出目的,便问道:“这个先生,我这次到这梵净古山要办一件大事,成之,则可活数人万代性命,但是这越到地头我这心下越是发虚,不知道先生可否给我占上一卦?”
风水先生点头道:“也好,你我今日有缘,我就免费为你算上这一卦,请写一字。”
这占卦算命,有字卦一说,测字之法,多种多样。有从字本身来考虑的,依照《说文解字》的“六书”加以考量;有从笔迹考虑的,借鉴的是笔迹学;有按照笔画数排卦的,依据的是梅花易数;也有凭一念灵感的,比如明明说好写一个字,但求测者还是写了两个字,不论何等原因,都表示所测之事有变更——这个占断屡试不爽。
老黑头身为外八行高人,自然对此了解的极其清楚,当下他随手摘下一截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恩”字。
那风水先生一看这字,眉头便是一皱,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以他的功夫,这个字竟然是算不出来的。
这算字卦,要先归卦,有道是:口型为兑捺为乾,三画无伤乾亦然,三点同来方是坎,撇如双见作离占,
蛇形孤撇皆作巽,雨首龙头震占先。
一般来说,算字之时只要一归卦便可知吉凶,可是这算不出之事也不是没有过,有道是天机不可泄漏,命算玄理,玄乎其玄,这里面的东西深奥无比又神秘无比,根本没办法追究其究竟。
风水先生一看这字算不出来,心里也是大惊,到了这时他方知老黑头所为之事竟然已是天机范畴,常人根本无法推断,这样的作为非是外八行高人不可为,自己虽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心,奈何外八行之人行事已不是常人可以阻挠,就算自己谆谆告诫,恐怕也是没有一丝半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