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皇帝的神情不断低沉,伺候他多年李公公知道,当今圣上这是生气了,怒而不发,可能也是有自己的想法。
他悄悄的向后挪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皇帝看的奏折上面的落款写的是一个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官员的名字,随州县令谢贺年。
李公公清楚,随州只不过是一个偏远的州府,可能一年都上不了几次的奏折,怎么突然就写了奏折,而且没有经过他就来到了皇上的桌案上,这里面一定有事情。
“哼!”皇帝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而后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就把旁边的一个垫子给扔到了远处。
李公公连忙爬起来,诚惶诚恐的说道,“陛下,是不是奴才做错了什么事情,您可千万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老奴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么多年了,李公公几乎只是经历过几次皇上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的话刚刚说完,皇帝就站了起来,几乎是看到屋子里有什么就砸什么。
“一群废物,一群贪得无厌的家伙,朕都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居然还想在朕的子民上动手脚!”
说着说着,皇帝突然开始咳嗽起来,李公公连忙上前拍了拍皇帝的后背,皇帝借着李公公的助力重新坐下来,看着眼前的奏折,只觉得心中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皇上,您有什么事,可以和奴才说,再不济还有这么多的文武大臣在呢,可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李公公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绝对是那奏折上面写的内容让皇上如此震怒,他安抚皇帝的同时,也十分的好奇,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皇帝缓了缓,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抬起头,对李公公说道,“传丞相,监察院御史……”
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的人名,李公公超强的记忆力赶紧记了下来,而后就连滚带爬的扶着他的老腰,去外面传旨。
他清楚的知道,今天早上一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更知道,今天的这件事一定会引起朝野动荡,多少年了,没有见到陛下这么生气,多少年了,也没有见到陛下一夜之间召见这么多的官员。
当天夜里,不断的有官员入宫,这些人急匆匆而来,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没有一个轻松应对,全都硬打起精神,他们清楚,皇上在朕晚召见,看来是真的有事。
而当天夜里,荆州的一处堤坝的工地上,邹时焰派过去的人也混入了修筑堤坝的队伍。
工钱确实高,可是也累死累活。
所有人都需要把这里的事情守口如瓶,而且只准进不准出。
累了一天的众人坐在一起聊天,大多数都是附近州府里的普通老百姓,还是没办法通过其他的手段挣钱的那种,基本上就只能在这里卖苦力。
“唉,这堤坝什么时候能够修筑成啊?我都已经离开家三个多月了!”说话的是一个半大小子,个子不高,但是听说已经十六岁了,看起来瘦骨嶙峋,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招了进来。
“小刀,你还想什么回家的事啊,你父母都不在了!”旁边的一个人说道。
“那有什么,我父母虽然不在了,了我还有一个妹妹在姑姑家里,我是要给她挣嫁妆的!”那个叫做小刀的小伙子不悦的说道。
这句话逗笑了其他人女士穷苦人出身,有什么嫁妆可言,不过小刀的这个心愿是好的,他们也想要早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