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带走不太现实,双喜小蝶跟着我,只有郑福和他妹子留下,胭脂铺那边我打了招呼,宁愿不做生意,也要先保全自己,若是看到京城开始乱了,就不要轻举妄动,关上店门等待时机再出来。”
唐楚还交代郑福,每天都要存够粮食,新鲜的瓜果蔬菜和肉类每日都采买,第二天就吃头一天存起来的,一旦发现不对劲,立马带着妹子去京郊的唐家。
那边,唐楚安排人种菜屯粮养鸡鸭,够他们店内的人吃上好几个月。
若是来不及去京郊,就在唐记胭脂铺吃吃喝喝别出去,也饿不死他们。
邹时焰看她安排的如此周详,忍不住问,“郑福他们没有怀疑这天下要大乱了吗?”
唐楚苦笑一声,“还用怀疑吗?京城周边也出现了刻字石碑,皆是指向皇帝不贤的话,百姓人心惶惶,谁都看出来,天下到底会有一场动荡。”
邹时焰抱住她,“会好的,都会好的。”
他不忍心看唐楚如此愁苦的模样,就好似拿一把刻刀,生生的将他的心剜下来一块儿一般,这天下乱了,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翌日,邹时焰一大早就带着大军出发,唐楚的车队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而唐楚,却是上了赵箬竹的马车。
赵箬竹已经身怀六甲,不住回头去看京城的方向。
那里,有她的家人。
她的家人不久前才被调到京城,这一次,皇帝只让她一个人走,她的家人无法随行,京城事多,赵箬竹十分担心。
“放心吧,他们也做好准备了。”唐楚安慰她。
赵箬竹摸着肚子,勉强的笑了笑,“是呀,也算是做了些准备了。”
还是唐楚提醒她的,怕到时候如果京城大乱会先袭击官眷们,赵箬竹让唐楚帮忙找了好多护院,又让父母屯了粮食和瓜果蔬菜,甚至也学着自己养了鸡鸭,端的就怕是有持久战。
父母被她搞得心中惶恐,赵箬竹没法说出真相,只能说是怕有朝一日皇帝延期了他们,将他们圈禁,他们自己在家中,也能过的好一些。
赵父赵母沉默不语,第二日,就按照赵箬竹的想法置办好了一切。
他们从来没怪过赵箬竹一句,即便,他们家可能因为这个女儿要面临毁灭,他们也都是平静面对,认真做好自己的事情,而不是怨天尤人。
“伯父伯母会好好的,会理解你的。”唐楚放下帘子,看着远方泪眼汪汪的赵父赵母,心中也不是滋味儿。
“我知道,他们会理解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他们。”赵箬竹摸着肚子。
好在,肚子中还有一个小家伙,为了这个小家伙,她也会更加坚强的。
“咱们是先去江南吧?那边是文人的天下,听说闹得挺厉害的。”赵箬竹有些担忧。
“我也听闻了,江南是最早出现牌匾的地方,一夜之间,就突然出现了刻字的牌匾,看起来还像是在土里埋过的,江南的才子们将此奉为圭臬,纷纷指责皇帝不仁,皇后不贤。”唐楚也听邹时焰提过这件事。
她知道的要稍微多一些,胭脂铺往来的商人挺多,郑福和她提过。
“他们指责皇后娘娘不自请下堂,才会出现那样的牌匾,而对皇上,则多是说他护着皇后,应该让不贤的皇后娘娘让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