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桩婚事作罢,强扭的瓜不甜,女儿想明白了!”
唐楚微微一让,避开了邹家二叔和邹家二婶,眼角的余光划过邹时焰的脸,和自己的记忆中一样,英俊、冷漠,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在众人都望向唐楚的时候,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可见有多不待见唐楚这个人。
这样的男人,在上一世的唐楚看来,又神秘又酷,即使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能观赏一辈子。
可是,她终究自食恶果。
守着那冷清的婚姻,孤独了一辈子,甚至在中年的岁月里,哭瞎了双眼。
“你说什么?”
邹家二叔和二婶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瞪圆了双眼上前问道。
唐楚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她没有再去注意邹时焰的脸色,而是拔高了音量,再重复了一遍,“我说,强扭的瓜不甜,这桩婚事作罢!”
她的这一宣判,犹如晴天霹雳,炸的邹家二叔和二婶险些站不稳脚步。
而坐在一旁的邹时焰却暗暗松了一口气,那紧握的拳头,也终于松开了。
唐富长错愕了一小会之后,将女儿拉到自己的身边来,“楚楚,你说的是真的吗?日后可不能再后悔了!”
唐楚的性格唐富长是最清楚的。
刁蛮任性,她看上的东西,绝不会善罢甘休。
今天唐楚突然悔婚,倒是让他措手不及。
“爹,女儿已经想通了,女儿往后会好好跟爹做生意,不会让爹失望的!”
唐富长何时听过唐楚说这些话?心里一酸,一是没忍住,眼眶立马就湿润了,哽咽道,“楚楚终于长大了!”
唐楚正欲安抚好父亲。
便见那邹家二叔和二婶算计了一顿之后,上前讨好道,“唐老爷、唐小姐,这价钱我们还可以商量,三百两不行,二百两也成……”
二婶见他们并没有动容,一咬牙,“一百两,不能再少了!”
唐富长气愤的一甩袖,正要喝斥这对长辈的所作所为,却被唐楚按了按手背。
“邹先生、邹夫人,邹时焰不是货物,也不是你们拿来发家致富的筹码,古人有句老话说的好‘莫欺少年穷’,你们若是真当他是亲侄子,就好好教导他,有朝一日,他会报答你们的!”
何止是报答。
再过几年,邹时初考上了秀才,邹时焰就会真正的放手去博。
他第一次随军出征,就立了大功,破格被封了副将,官拜五品,再过不久,邹时焰便会独挑大梁,大败兰国,他的官阶会从五品,直跃上二品。
别说是区区唐家,就算是京城中的达官显贵,也会对他礼让三分。
唐楚记得,在自己哭瞎眼的那一年,邹时焰已是封候拜相了,而邹时初也成了皇帝的左膀右臂,这对落难兄弟,最终会成为最让人意想不到的黑马。
所以,莫欺少年穷!
邹家二叔和二婶自然不明白唐楚话中的意思,他们只知道煮熟的鸭子飞了。
唐家大小姐不要邹时焰了。
两人又气又恼,两双眼睛瞪的滚圆,望向邹时焰的时候,似乎是想要生吞活剥了他。
而此时的邹时焰,也终于抬头看了唐楚一眼。
‘莫欺少年穷’五个字,像是钢印一样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而后起身,以文人之礼,十分掷重的朝着唐富长和唐楚一拜,拉着邹时初一块出了唐家的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