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信朗突然站起来,他手指摩擦着胭脂的细腻质感,轻声问道,“不知这样一盒胭脂造价几何?”
唐楚答道,“一百文即可,不知在表哥看来,手中的这盒胭脂与京城运过来的相比如何?”
曾信朗听罢屏蔽左右,邹时焰和双喜也准备退下,唐楚自知事情此事干系甚大,虽觉得两人是亲信之人,但顾忌曾信朗,便让所有人都在屋外等候。
众人离开后,只听曾信朗激动地说道,“表妹,你可知,我们从京城运来的胭脂水粉货量极少且一盒的进价最起码要二两银子。”
“再看表妹你所制的胭脂,细腻程度与京城的上品胭脂相差无几,要是售卖出去至少五两银子。”
“表哥果真识货,这胭脂是我偶然得到了一个方子,按照其中做法所制,当时匆忙做成,若是找齐材料,定然能做出比这贵重百倍的胭脂。”
“此话当真!”曾信朗没成想唐楚约自己前来谈合作竟然真的能带来巨大利益。
此时,他看向唐楚的眼神已经从关怀转为赞赏,曾信朗不禁想到了他的姑姑。
曾经的曾桂桥也是如此出众,带领曾家商队南征北战,才才开拓了现在的局面,而此时此刻的唐楚,精明能干,颇有其母之风。
两人就着胭脂买卖的事谈了许久,最终定下了方案。
屋子里两人相谈甚欢,但门外的邹时焰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此时他的伤势已大好,唐楚本想着让下人将饭菜送到他的房里,但遭遇了白天的事,邹时焰仍旧担心有变故发生,执意要在唐楚身旁保护她。
其实邹时焰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他只知道看到唐楚安好无忧他就会很安心。
双喜和他在门外作伴,但对方却时不时的赞扬曾信朗,一会儿说对方相貌俊朗,一会儿又说他和小姐青梅竹马,虽然长大后见的少了,但情义仍在,今天多亏了对方出现才能平息风波。
邹时焰听后更是心里泛酸。
天色愈发晚了,这时门外的邹时焰突然听到屋里传来杯子落地破碎的声音。
邹时焰急忙进屋,却发现两人早已喝醉,趴在桌子上说着胡话。
曾信朗的两个仆人架着他的胳膊,将其送回客房,唐楚这边却很不顺当。
双喜个子小力气也小,她从小跟在唐楚身边,说是丫鬟却没有做过什么杂事,此时搀扶着唐楚甚是吃力。
邹时焰见此也顾不上男女大房,他一把抱住了唐楚,少女的清香夹杂着酒气扑面而来,邹时焰的耳根渐渐发红。
双喜原本还想阻拦,但以自己力量实在无法将小姐送回卧房,只得作罢。
到了卧房,邹时焰将唐楚轻轻放到床上,双喜急忙去打水给小姐擦拭。
此时屋中只有邹时焰和唐楚两人。
用被子将唐楚盖好,邹时焰自觉要离开此处,这时却听唐楚大声喊道,“邹时焰!”
邹时焰回过头,他以为唐楚清醒过来了却见对方仍然紧闭双眼,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原来是在说胡话,邹时焰明白过来转身就要走,却听唐楚接着喃喃道,“邹时焰,这辈子我都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了”
邹时焰心里一惊,他没有回头,关上门便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