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漆黑的幕布上挂着几颗闪亮的星辰,不时的眨眨眼,仿佛在证明它们的存在。
邹时焰与邹时初住在正房的东屋,王川住在西屋,本来邹时焰打算让王川先选屋子,而自己与初儿住在哪里都一样,但对方却很谦让,并声称自己更喜欢西屋。
万籁俱寂,整个南街这一片都没有了太大的声音,集市也早早地被关闭,晚上很少有出来走动的民众。
这时,窝在被子里的邹时初突然说道,“哥哥,我还是担心二叔二婶会来闹,要是影响了酒楼的生意就对不起唐姐姐了!”
邹时初的话,邹时焰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们又能怎么办,对方贪得无厌至极,邹时焰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不过,来唐东酒楼闹,邹家叔婶顾忌是不敢了,他们之前几次三番的与唐楚对上,都输人输气势,唐楚每每都是吓吓他们,但如果真的引起酒楼的生意不好,他们也是不敢承受唐楚的怒火的。
轻轻拍了拍邹时初的后背,将里面的利害关系解释给他听,被剥削了这么多年,邹时焰还是有几分了解这两人的,欺软怕硬最是厉害,因此来酒楼闹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听了邹时焰的分析,邹时初终于放下了心,他最终忍受不住困意,沉沉的睡去了。
而邹时焰听着初儿打起小呼噜,更是觉得心疼,邹时初很少打呼噜,除非在累坏的情况,这次也是身心疲惫了,不过总体还是好的,他们一直在朝着美好的新生活迈进。
过了一会儿,邹时焰也有些坚持不住了,伴着邹时初的呼噜声,也进入了梦乡。
此时,邹家村内却有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邹二叔披了件外套,拿起烟袋,洒上一点旱烟,就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
一旁的邹二婶闻到了满屋子的烟味,不由得开始咳嗽起来,“抽抽抽,就知道抽,怎么不抽死你!”她怨愤的看着邹二叔,被烟味给呛了个够呛。
“孩她娘,你说,院子里的茅屋怎么没有动静呢?每天都能闻到菜香味和他们哥俩说话的声音,可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邹二叔疑惑地说道。
他已经一天没见到那两人了,邹时焰还好说,他在城里做工,每日回来的也晚,可是邹时初有时候和村子里的男孩子玩耍,竟然也没有声音,这可就奇了怪了。
“你怎么这么操心那两个小子,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呗,只要没死在咱们家里,就不用着急。”邹二婶冷漠地说道。
即便听到这番话,邹二叔也没有说什么。
沉吟片刻,他最终还是披着衣服向院中走去,借着夜晚的月光与星光,邹二叔隐约看见简陋破败的茅屋中好像空无一人。
他呼唤了几声兄弟二人的名字,却没有人应答,邹二叔不由得推开了门,向屋中走去。
果然没有人!
他们二人哪去了呢,难道和上回一样都去了堂小姐那里?
邹二叔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邹时焰这次可能真的要离开这个束缚了多年的茅屋,也离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