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看到她身子有点摇晃,还偷偷用手按着肚子,温念猜她是好久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估计也到了体力的极限了。
温念忙让素云拿出来一点点心,又弄来点水,让女孩先吃了东西在说。
女孩子被温念拦住停下的时候还有点着急,以为她们后悔不去给姐姐治病了。但是看到了吃的和水,眼睛中又流出了眼泪,拿过后谢了一声就快速吃起来。
素云看他哭了,无措的拍着她的背:“别哭别哭啊!是点心不够么?没关系,我这还有的!”
女孩子低着头直摇头。温念想起之前她只说了姐姐的名字,就开口问她:“刚才着急,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孩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小小声的说:“我叫绿娥,绿色的绿,女娥的娥。”
温念笑着说:“真是好名字!”
绿娥点头说:“嗯,我娘说生我的时候正好是开春,绿色回春,就给我取了个绿字。”
温念问她:“你说你们是在家乡受了难,那你们家乡是在哪里?”
绿娥说:“我们家本来也是在京城这边的,后来说是祖家犯了事,被发配到了西北。后来就在西北安了家。家里没多少钱,可也算安宁。可是去年冬天戎族进犯,我们住的村子被戎族攻击,我父亲当时就被杀死了,后来我娘带着我们逃走,但是半路受了寒,没顶住就去了。”
绿娥想到了伤心事,眼泪又流下来了:“后来就剩下了我和姐姐。我俩没处可去,后来姐姐想到娘说舅舅还在京城,想着京城也安稳点,我俩就一路要饭又做点散工才到了京城。谁知道寻了去,舅舅竟然早就去世了,剩下了舅妈和表哥。可是舅妈和表哥不想管我们,姐姐就带着我出来了。”
绿娥又小口喝了口水说:“可是京城规矩大,招工也要求高,我们根本找不到活计,姐姐本想带我去附近村镇看看,谁知道在街上得罪了人,要赔人一大笔银子,姐姐没有办法,只好卖身到了烟柳巷。”
温念想问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不过这时候已经到了烟柳巷附近,就没再往下问。
烟柳巷本来不叫这个名字,叫做青岩巷,后来这巷子里开了好几家青楼,周围的住家也大多怕被影响搬走,剩下的都是做相关生意的店铺,后来干脆改了烟柳巷,直接把这皮肉生意都往这挪,倒成了一条专门的巷子,也算是京城一大名地。
当然,做这种迎来送往的生意的,也是有等级区分的,烟柳巷里的,都是些普通的女子。像是那些有钱人和官员们喜欢去的则是百顺街那边,那里有几家大的花楼,还有几个所谓的女子诗社,都是看起来风雅上档次的青楼。
所以烟柳巷里的客人大多是贩夫走卒,还有些做小买卖的商人,偶尔还有些穷书生。
这阵已经开始上灯了,别的地方铺面都开始关门收张了,烟柳巷里则是都刚刚开门。沿街几个花楼,都开始有姑娘在门口和楼上招呼客人了。
远远的,就能听见烟柳巷里的莺声燕语,一个个都是特意掐细了嗓子,嗲嗲的软音,企图勾着人往里走。
素云还没去过这种地方,伸长了脖子往前看,被灵槐给拽住了脚步。
烟柳巷这里已经可见的人多了,她们还没到巷子口,就有好多人往她们这边看了。今天温念几个从宫里出来都穿的女装,这时候想换男装也来不及了。
灵槐觉得就这么直接去不太合适,去找了纱巾和巾帽给温念和张颖带上。
温念虽然觉得无所谓,但是也知道灵槐是为他好。
不过她还是跟灵槐说:“我办这个医堂就是希望以后有这种女子生病了,不会求医无门。希望这一次我能够真的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