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洛府内,现如今家主洛大昌正为族中生意发愁着。洛家世代乃官商,虽行商地位低微,可与皇家扯上关系的事,那地位便不可言喻,按理说洛家虽比不上皇亲贵胄地位尊贵,可总比其他家族要殷实。
可如今洛家正处于底迷时期,洛家无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又有新起之秀争夺生意,加之这些年摆明姿态不参与朝中势力争夺,可也因如此而得罪了一些自己得罪不起之人,如今的生意是越发不好做了,身为家主的洛大昌如今真的是头痛啊。
“家主,我们在金陵的商号又被汤家排挤得经营不善,濒临倒闭,这样下去,洛家迟早要被吞并啊。”
“是啊家主,如今都是在拼势力的时候,你身后若是没有强大的势力,连小小的史吏都敢对我们使拌。”
“我们商号每年上缴的银两最多,可得到的效益却是最低的,原本垄断在手中的生意也被分割。”
“要不……要不向景王妃求助?终归她也是洛家的女儿。”
洛大昌手伏脑袋,越发苦恼,是啊,他们本该有一个很强的靠山,可却是被当初做的错误决定给毁了,听说景王极其疼爱王妃,想必对洛家有诸多怨怼,他又怎会帮自己呢?若是投靠太子,恐怕洛家的处境只会比现在还要差。
他沉思了许久,方抬头决然道:“诸位所说的确是洛家现在的难处,你们所说的我会细细考量,现在大家都打起精神,做好自己手头之事,其他的我来解决。”
可他又如何去处理这些事情呢?
“报,府外有人呈上一物,说家主一看便知此人,小的看穿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小的不敢怠慢,便来告知家主。”
洛大昌接过一看,惊得东西差点掉落。
那是洛家世代相传的玉佩啊,只有家主才有资格佩带,然而已经丢失多年了,想不到今日又失而复得。
这来之人显然知道这个玉佩的意义,此人到底何方神圣?
“请客人先到会客厅,我随后便到。”
原本坐着的洛府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对于携玉而来之人很是好奇。
“家主,可是出了何事?”
洛大昌摇头表示不知,但此人拜访颇有礼数,想来应该不是来者不善。
“你们先散吧,我去会会此人,有何消息再通知各位。”
洛静姝打量这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好久没回来了,这空气闻着都觉得舒心,也不知曾经的那个地方是否还在。
洛大昌在游廊便看见洛静姝等人,虽对堂中二人陌生,但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已二人对于洛家并没有恶意。
“不知二位贵宾造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皇甫少桦和煦一笑,洛大昌这个人,他没见过,以往关于洛大昌的事都是鹰隼传过来的消息,今日一见,但也无反感之意,能当上洛家的族长,足也见他有长人之处。
“洛族长客气,倒是我们有些唐突了。”
洛大昌心中震然,这二人看着年纪轻轻,可心思自己却看不透,这样的人,若是站在己方,那是一大幸事,若是有所图谋,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来者是客,不过在下眼拙,竟不识公子是何许人。”
皇甫少桦望向静姝,眼中征求之意甚浓,静姝了然,从袖中取出瓷瓶,倒了些许在手心,轻缓地涂过脸庞,后轻轻一拉,原本清秀男儿郎变成了清丽出尘的女子。
洛大昌惊地握住茶杯的手颤抖不已,这不就是那个当年被排挤出家族的那个女孩嘛,不,准确的说是高高在上的景王妃,而那个淡定喝茶地男子,不是景王,还能是谁。
“草民见过景王,王妃,都是草民有眼无珠,未识贵人。”
“洛族长,不用行此大礼,说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二叔,你是长辈,岂有长辈向晚辈行礼的道理。”
说罢,便将洛大昌搀扶而起,洛大昌有些受宠若惊,重新坐回位子上也有些战战兢兢,毕竟当年之事是自己做得太绝,这些年也是于心不安,如今王妃亲临洛府,他此刻也不知是福是祸。
皇甫少桦知道洛大昌在紧张什么,安慰道:“虽然我是王爷,但你也是我二叔,既然如此,大家都不必太过拘谨,我们今日来,权当是省亲,静姝,你觉得呢?”
洛静姝微冉,对上洛大昌的眼,沉静清澈。
“是啊,还请二叔帮我们安排安排,将我原来的苑落清扫出来,我们在此小住几天,至于行踪,还望二叔三缄其口。”
既然他们在给洛大昌台阶下,洛大昌也不是不识抬举之人,既然景王还认他这门亲戚,那洛家困局便有了缺口,心中的石头也稍稍放下。
“自王妃走后,院子一直有人在打理,还是原封不动,若是你们想要休息,现在便可以过去。”
洛静姝有些愕然,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苑落还有人打理,原本心中那份不甘也一点一点消散。
洛静姝原来所居住之地,是整个洛家最为隐匿安静之处,因为她的父亲,也是一个喜欢独处安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