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妮啊阿妮,你听了某的谋划,你说某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白阿俏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沈光生气时不由板着脸,故作阴沉道,“你说某把你杀了,就说是是那些西突厥余孽干的如何?”
沈光话音未落,边上的李嗣业就被吓了大跳,连忙拉住沈光道,“沈郎,这玩笑可开不得!”
“郎君才舍不得杀阿妮呢!”
白阿俏毫不害怕地盯着沈光的面孔,反倒是巧笑倩兮地说起来,“那些蛮子向来讨厌得很,前些年还有什么突骑施的可汗来向父王索要白氏女为妾,说什么胜兵十万,不从就要把咱们龟兹国踏为齑粉,结果后来却被大唐揍得屁滚尿流!”
“郎君放心,这种栽赃嫁祸的事情,我阿妮最在行了!”
“什么栽赃嫁祸,那些西突厥的余孽难道没有袭击李将军吗?”
见白阿俏拍着胸脯,一副女流氓的模样,沈光笑骂道,这古灵精怪的小公主还真是叫他又爱又恼,爱她的聪慧,恼她的不听话。
不过今晚这事情,这位龟兹小公主怕是怎么也要掺和进来,他也只能尽量把事情往对他们有利的方向引导。
“郎君说得是,是阿妮说错话了。”
白阿俏撒起娇来,说话间动手动脚,就要去挽住沈光的手臂,吓得沈光连忙抽身后退,看得边上李嗣业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位沈郎真有意思,换了旁人,若得公主垂青,怕是早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这位沈郎可倒好,唯恐避之不及。
“有话好好说,不要毛手毛脚的,某答应你去看热闹就是。”
沈光看着白阿俏泫然欲泣的神情,连忙开口说道,这才让这位龟兹小公主转眼变脸,笑靥如花地应声道,“郎君放心,阿妮不会给郎君添麻烦的。”
“李将军,要是不在意的话,不妨也抹些血。”
“听沈郎的,都给某往身上脸上抹血,莫要浪费了。”
李嗣业闻言吆喝起来,然后便用手抹了羊血,直往脸上擦去,而他手下那几个牙兵更是人才,不但往身上甲胄抹血,还无师自通在地上打滚沾上尘土,火把照耀的昏黄光线上,一个个看上去就像是刚经历过血战似的。
“李将军,咱们走。”
看到李嗣业一行装扮得像模像样,沈光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开口道。
沈光这回没有骑马,因为李嗣业体魄惊人,他府里的马匹,只有高仙芝送他的那匹白马才驼得动李嗣业,他索性将马匹给让了出去,和白阿俏一人一匹白骆驼,坐得倒也舒服稳当。
街道上,沈光和李嗣业他们骑着骆驼马匹,领着牙兵们便朝驿馆的方向赶去,剩下的汉儿们则是抬着那位扮做重伤的牙兵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