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行卷,这是考题啊!”
夜晚,沈光房中,看着皮囊里那所谓的行卷,封常清拿着一叠满是空缺的贴经卷子,朝沈光说道。
“这是高公派他侄儿送来的,看起来某那匣子珠玉没有白送啊!”
封常清满脸欢喜地道,说实话对于沈光参加进士科考试这回事,关于策论和诗文,他倒是不太担心,反倒是担心最基础的贴经。
这贴经就是填空题,本该是最简单的,可是沈光五经是一经不通,而他又哪有时间去死记硬背,原本封常清还打算帮沈光弄身小抄,不过如今看来大可不必。
“封兄,你确定这都是考题?”
“那是自然。”
封常清看过那叠贴经后,朝沈光道,“沈郎,这几日你先将这贴经题都背下来,等某和杜子美更熟络几分,便让他捉刀给你写篇诗文。”
如今题目都有了,封常清觉得沈光要是还考不上,那就真的是有问题了。
“杜兄性情耿直,这样做会不会……”
沈光觉得以诗圣为人,会不会瞧不上他这等捉刀代笔的行径,故而有些迟疑。
“且宽心就是,杜子美不是腐儒,他本都打算去各家权贵府邸投卷,哪会因为这等小事而生出芥蒂来,你莫看李太白写什么‘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若是圣人召他入朝做官,你看他来不来。”
封常清对于沈光试图招揽李太白的打算不置可否,在他看来李太白这厮若不是走到哪里都有人好酒好肉地招待着,他能过得那般潇洒。
等这厮到了安西,且让他去沙漠里吃几天沙子,什么病都治好了!
封常清觉得李太白这人不是不能用,只不过这家伙志大才疏,写诗那是天下无双,至于做官做事那就是一塌糊涂了,用之前需得好生调教番。
“封兄说得是,那我这几日不必读书了?”
“你想得美,杜子美状元之才,每日都尚且苦读不已,沈郎你焉能放松。”
封常清瞟了一眼沈光,然后将那叠贴经丢到他面前道,“先把这些背了再说。”
沈光知道封常清是为自己好,于是也只能继续挑灯夜读了,封常清见状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推门离去。
……
李林甫盘膝而坐,看着面前拜伏在地的吉温,脸上难见喜怒,“你是说太子出了东宫,去了宜春院?”
“太子去时还带了皮囊,离开时却是两手空空。”
“可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吗?”
“不知。”
听到吉温的回答,李林甫又眯上了眼,这段时间他都在操持马上要召开的朝觐大会,也是暂时按下了对付太子的心思,不过仍旧让吉温和罗希奭盯着东宫和沈光那儿。
“你且下去休息吧。”
李林甫开了口,太子擅离东宫,和沈光有来往,若是放在一个月前,他多半就会上当了,可如今冷静了那么久,他却是想清楚了,圣人如今是要保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