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一个机灵,道:“真是实话,真是!”
风小辛道:“大人,学生能否问她几句话?”
城守点头:“你且问。”
风小辛看着那妇人,冷冷问道:“你说你是一时糊涂?”
“正是。”妇人连连点头,“我见韩家最近风光不在,好多人都说他家卖假药,便起了心思想去讹点小钱花。说一万两,只是想先狮子大张口,然后好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风小辛道:“假扮尸体那人何在?”
妇人一时怔住,看着风小辛,不知如何答。
风小辛厉声问道:“这两个于家门客,你可以说是半途遇上并不相识,假扮体那人你又怎么说?总不会是你在道边随便拉来的吧?他肯与你联手,便是你之同谋,同案同罪!他现在又在何处?”
“这……”妇人一时语塞,颤声道:“他跑了,妾身也不知……”
“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风小辛厉声问。
妇人汗如雨下,完全答不上来。
风小辛问道:“答不出来了?”
妇人结结巴巴:“他,他其实……”
却再说不下去。
“快说!”城守厉喝,“否则不单治你讹诈之罪,还要治你个包庇同党之罪!”
妇人打个哆嗦,望向两个壮汉。
两个壮汉皱眉别过头去,不与她目光对视。
“大人,她确实说不出那人底细。”荆长生此时开口,“因为那人并非活人,而真的是死人。”
两个壮汉和妇人一时惊愕至极,一起望向了他。
城守有些纳闷:“可方才你们不是说那人被吓得逃掉了吗?死人怎么会跑?”
荆长生道:“不止死人,任何死物经符师之手,都可灵动如生。我不过为那尸身加持了符法,令其模仿奔行之姿,将之移开了而已。”
城守大感好奇:“竟然有如此符法?”
荆长生道:“大人可取一死物来,我为大人演示。”
“这倒不必。”城守急忙摇头,“荆教习的话,本官自不会怀疑。”
风小辛看着那妇人,厉声问道:“还不老实交待?你在何处杀害了无辜之人,冒充自家丈夫,来讹诈韩家?”
妇人吓得面无人色,急忙摆手:“冤枉啊!那是他们两个从外面拣回来的乞丐尸体,民妇是寻常百姓,如何敢做杀人之事?”
风小辛冷笑:“哦,他们是两个从外面拣回来的啊?”
妇人一怔,这才知自己惊恐之际说漏了嘴,吓得全身颤抖,伏倒在地,不知如何是好。
城守一拍惊堂木:“好大胆!当堂欺骗本官,该当何罪?来人,先打十板!”
两边衙役上前,吓得妇人大哭起来,叫道:“大人饶命!小的全都说!是他们两个找上妾身,给了妾身十两银子,安排妾身去韩家药铺前哭闹,他们只说有于家给妾身撑腰,妾身这才敢去惹韩家,什么死人,什么讹诈一万两,都与妾身无关啊!”
城守冷冷问那两个壮汉:“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两个壮汉望向荆长生,一时战战兢兢。
他们是真武境武人,自然知道符师是何等地位。如今,韩家竟然请到了这样的人物撑腰,于家还有什么胜算?
两人盘算片刻,终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做,一时全向着韩素婵跪了下来,道:“韩大小姐饶命!我们只是于家门客,听命于老爷,这才到韩家药铺前生事。至于那死尸,真是我们拣到的乞丐尸体,略加打扮后抬来骗人的,可不是我们杀的!”
韩素婵不理他们,向城守一礼:“还请大人作主!”
“先让他们签了供状再说。”城守道。
早有师爷在旁听记下供词,过来让三人签字画押,随后将三人押了下去。
城守犹豫道:“韩家小姐,就算此事能坐实,但此乃小事,于家方面随便找个人顶罪便能应付过去,而且这等事便算入刑,也不会太重,你看……”
风小辛道:“大人只管接着审打砸之事,这等小事不提也罢。提此事,只是想向大人证明确实是于家处心积虑要对付韩家,所以才极尽诬陷之能事。”
城守点头,道:“韩家与于家过去交好,只是后来因为几处铺子的事闹翻了脸,以至于后来斗药,才使韩家家主用错了药物身死。韩家小姐,你是否打算再提此事?”
韩素婵红着眼睛,道:“我韩家管家韩福,收了于家好处,背叛韩家,偷换了家父斗药的药材,这才害得家父身故。”
城守问:“可有证据?”
韩素婵摇头。
城守皱眉:“空口无凭,这事便不好办,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