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之中,觥筹交错。
大家不住向风小辛敬酒,满口的赞颂之词,听得风小辛肉麻。
正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虽然风小辛很看不上这些所谓的精英弟子,但此时对方终是笑脸相对,而且他也不好不给吕连昆和两位长老面子。
这酒,便喝得有点辛苦。
蛛儿看在眼里,便站了起来,谁再给风小辛敬酒,她便瞪谁。
只是她不显露出那张大嘴,便只是个寻常女孩,哪有人会怕她?
她干脆一下抢过风小辛的杯子,代风小辛唱了起来。
风小辛吓了一跳,急忙夺过杯子:“小家子家家,怎么敢学大人喝酒?”
却见蛛儿眼里大放光芒,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一把便将酒壶抢了过来,对着嘴咕咚咕咚灌了起来,把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一气喝罢,蛛儿一抹嘴,举着酒壶呀呀地叫,那意思是还想要。
有人试着又递过一壶,风小辛立时冲他瞪眼。
不及那人将手缩回去,蛛儿已经扑了上去,一把抢过,咕咚咕咚,又喝了个精光。
那一张小脸上立时红光满面,开心得不得了,举着酒壶又叫。
“不能再喝了!”风小辛夺过酒壶,皱眉摇头。
蛛儿大眼睛里眼泪汪汪,盯着风小辛,做出恳求状。
风小辛好生心疼,把酒壶又还给了她,
这下蛛儿得到了风小辛同意,立时来了劲,一壶接一壶地喝起来没完。
大家先是惊讶,再是兴奋,后来跟着叫起好来,一个个抢着跟蛛儿碰杯。
小丫头也兴奋了起来,呀呀地叫着,一壶接一壶地喝。
这一顿酒喝下来,屋里到处都是空酒壶,看得酒楼小二瞠目结舌,但却让掌柜欣喜若狂。
这一场宴席花费惊人,菜倒没费几个钱,结账时袁古海一看,钱全花在酒上了。
蛛儿喝得开了心,也喝得睁不开了眼,走时倒在风小辛的背上睡得又香又甜。
“没事吧?”吕连昆有些担忧地问。
风小辛笑笑:“没事,小丫头看来是天生海量。”
吕连昆纳闷:“那么多酒,她这小肚子……都装哪里去了?”
风小辛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
总不能跟吕连昆说,蛛儿的真身是可怕的千面巨人吧?
背着蛛儿往外走,刚来到街上,便有一人向他而来,一礼后问:“请问是风小辛风公子吗?”
“是我。”风小辛并不认识那人。
那人一礼,道:“有一封信,有人让我交给公子。”
说着,递过了一封书信。
“什么人?”风小辛问。
那人道:“公子见谅,我亦不识那人,只是路遇,收了人家的钱,替人家办事而已。”
“多谢。”风小辛点头,将信接下,拆开一看,只见其上写着:
“若要黄烈颖无事,便来东郊义庄。若带其他人来,黄烈颖有死无生。”
瞬间,风小辛目光一寒。
再抬头,只见送信人已经缓步走开。
风小辛急忙返回酒楼,将蛛儿交给了吕连昆,请他将蛛儿先带回去。
“你要做什么去?”吕连昆问。
风小辛嘿嘿一笑:“喝完了酒,自然要找地方……散散酒力嘛!”
吕连昆却想歪了,一时坏笑:“你这小子,不学好!”
说着接过了蛛儿。
风小辛嘿嘿笑着离开,出了酒楼转眼之间便换了表情,面色一时阴沉,向着城东一路飞奔。
来到东郊,寻人一问,便知这边只有一所义庄,名为“徐氏义庄”。风小辛听到那个“徐”字后,便已然明白,一时怒意狂涌,杀意横生。
他只身来到义庄前,立于大门处,高声道:“风小辛在此,无胆匪类何在?”
那大门吱呀呀地打开,是两个面色冰冷的义庄杂役,将门缓缓打开,随后在门边一站,如同两个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风小辛大步向内而去,穿过院子,来到了义庄之内。
大厅里,十几具棺材排列在左右两边,厅内窗子皆死死闭住,阳光只能自窗缝透入,使这里看上去阴森可怖。
一位白衣老人,缓步自后堂而出,打量风小辛,问:“你就是风小辛?”
风小辛冷冷道:“正是!你想怎样?”
老人道:“不想怎样,只想请你跟我走一趟。”
“去你们徐家?”风小辛问。
老人点头:“你将我家少爷伤成那样,总要给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