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瘟疫已清,异族之乱已平,但诸人却并不敢将这口气全松下来。
那神秘组织、那些可怕的妖物、惨死的妇人,都是缠绕在他们心头不散的阴影。
程宇田急忙写好了奏报,想来想去,交给了风小辛。
“为何给我?”风小辛一怔。
程宇田道:“反正风大人也是要回帝都的,与其我们自己一站站送过去,不如请风大人代劳。”
风小辛道:“可我不过是药部的小吏,我去送,怕不合适吧?”
程宇田道:“风大人最合适了。此事重大,风大人又曾亲身经历,必然能说得清楚,更胜过我们送交。”
风小辛点头:“也好。但要交给谁?”
“您送到军部,直接递交军部主官。”程宇田道,“临崖城虽不起眼,但毕竟是边关,依着大巽律,边关急报可直达军部主官处,任何人胆敢阻拦,便是死罪!”
“这么厉害?”风小辛吓了一跳。
程宇田笑:“否则我们这小小临崖城,又如何能请得到您的大驾?”
风小辛摆手:“什么大驾,我就是个小吏。”
“您快别谦虚了。”雷格生笑道,“就算您眼下还是小吏,转眼之间,怕就是药部里的主事官,再转几眼,怕就是朝廷带品的大员了!”
风小辛摇头:“我志不在官场。”
“不说这个了。”程宇田道,“我已在这奏报上加盖了火急印,您拿着,便可直入军部,面见主官。此事就拜托您了。”
风小辛接过奏报,郑重点头:“将军放心!”
此间诸事已了,风小辛便不再逗留,他叮嘱程宇田等人不可松懈,并将治疗瘟疫的药方留给了程宇田。
程宇田一时感动:“这等药方可是贵重之物,一般药师绝不会轻易予人,风大人这礼……也太重了吧?”
风小辛笑道:“于我而言,不过小事一桩。”
蛛儿呀呀地叫着摆手,仿佛在说: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诸人不由笑了。
风小辛与蛛儿就此与诸人告别,城中百姓听闻之后,急忙赶过来,与军兵一起相送。
一时,队伍浩浩荡荡,依依不舍地将风小辛直送到城外十几里处,风小辛挥手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回去吧!”
众百姓眼里含泪,挥手告别,程宇田抱拳高声道:“恭送风大人!”
“恭送风大人!”两万余人异口同声,一起向着风小辛行礼,许多百姓则直接跪倒叩首,以表达心中的感激。
风小辛心里一阵感动,挥了挥手,飞身上马,与蛛儿打马远去。
雷灵儿望着他的背影,一时有些失落。
雷格生看着女儿,摇了摇头,心里轻叹。
这傻丫头,在这种情愫初动的年纪遇上风大人这般风姿卓越的人物,眼光怕要因此变得太高,将来怕要不好找夫婿啊!
可惜咱们只不过是寻常江湖门派,配不上风大人这般人中龙凤,不然为父岂能不为您尽力,去与风大人提提亲事?
风小辛与蛛儿一路打马疾奔,沿途于驿站换马而行,尽量马歇人不歇,向着帝都赶去。
一路无事,这日回到帝都,未回药部,而是先将驿马交还驿站,然后向着军部而去。
同为朝廷的大部,军部与药部却又有不同,不论是建筑占地还是规模,药部均无法与其相比。
军部大门前,道路宽阔,门前四名守卫全身着甲,腰悬战刀,手持长枪,瞪眼盯着街上,望之令人生畏。
而在门内,亦可见远处有成队的着甲守卫不断巡逻,更可见妖兽身影来回随着守卫一起护卫军部大院。
风小辛与蛛儿一同来到近前,有守卫立时抬手示意,瞪眼厉声道:“军部重地,闲人远离!”
这守卫目光凶悍,若是普通人,只怕被他瞪上一眼,就会吓得全身颤抖。
风小辛一拱手,道:“在下药部书计吏风小辛,方自边关临崖城归来,有紧急军情报军部主官!”
守卫放下手掌,问:“可有守将奏报?”
风小辛点头:“自然有。”
一边说,一边将程宇田的奏报取了出来,移步向前,双手递上。
那守卫接了过来,检查了上面的火急印,确认无误后道:“你且等候,等我禀报军曹。”
风小辛点头称谢,退后等待。
守卫拿着奏报,进入军部大院之中,来到院内门房。
药部门房不过一间大屋,里面能装五六人,而军部的门房却仿佛是营房一般,一排长房依墙而建,俨然就像个小衙门一样,里面有十余名军士驻守,个个身披甲胄。
守卫一路入内,到达一座大屋门,敲门而入。
屋内,有一军曹正逗弄笼中鹦鹉,也不回头,只问:“什么事?”
守卫道:“大人,有边关急报。”
“边关急报?”军曹一怔,转过头来,“我大巽边疆几十年来向无战事,急报?什么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