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风小辛拉着蛛儿的手,来到少年家门前。
未及敲门,门便开了,出来的是两个姑娘,一个寻常,一个俊俏;一个穿得也寻常,一个穿得也俊俏。
风小辛一怔,两个姑娘也一怔。
小小少年家里如何能引来这么两个姑娘?
小小少年家里又为何能引来这么位锦衣公子?
“我找小早。”风小辛道。
少年姓刘,名叫小早。
少年从屋里快步而来,道:“是我家……”
他想说“是我家亲戚”。
这话不是说给风小辛听,而是说给两个姑娘听。但话一开口,他便发现破绽极大,一时焦急,急忙道:“我找了份活儿,这是我东家公子。”
寻常的姑娘释然,脸上有欣慰之色;俊俏的姑娘面色如常,但目光中有疑惑。
“这便对了。”寻常的姑娘回身说,“终是要向前走、向前看的。”
说完向着风小辛一礼,与那俊俏的姑娘一道离去。
她们竟是入了邻居家的门。
入门前,俊俏的姑娘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风小辛一眼。
她觉得那公子的一对星眼真是好看。
少年刘小早急忙将两人迎进屋里,解释道:“是邻居家的姐姐,平时爷爷常给他家送些吃的,她也常过来帮忙打扫……”
“是你对她有意思,还是她对你有意思?”风小辛问。
刘小早面色微红,岔开话题,问:“恩公来是?”
风小辛摆手:“不能叫恩公。”
刘小早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若叫恩公,怕便会让人联想到某些事上,如此,便会给恩公带来麻烦。
“是。公子。”他急忙道。
“那人已死。”风小辛道。
这话说得太突然,刘小早怔在那里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时眼圈发红,眼泪落下。
他直接跪倒在地,向着风小辛磕头。风小辛没有阻拦。
蛛儿本想将他拉起,但见风小辛没有阻拦,便没敢动手。
风小辛任他连磕了三个头后,道:“起来。”
刘小早急忙站起。
风小辛道:“家里有没有茶?”
刘小早摇头:“早没了。”
风小辛问:“那总有水吧?”
刘小早点头,急忙去找杯子,盛了一碗水过来。
风小辛看着他不接,他端着杯子发愣,不知这是什么意思。蛛儿在旁有些急,心道你这小子不是挺聪明的吗?
刘小早忽然醒悟过来,一时激动无比,双手端着杯子向前一步,躬下身子将杯递了过去,道:“师父,请喝茶!”
风小辛面带微笑,将那杯子接了过来,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刘小早身子颤抖,眼泪又涌了出来。
“你资质和心性都好。”风小辛道,“我担心你因为仇恨而走偏了路,所以才决定教你。”
“多谢师父!”刘小早急忙行礼。
风小辛道:“习武之路唯苦修一途,走不得捷径。”
刘小早抢着道:“弟子自小吃惯了苦,不怕苦!”
风小辛点头:“我不能时时教你,你能学多少,全看你自己。这里有一套筑基修身的功法,你先学着。”
说完自纳器锦囊之中取出一本册子放在桌上。
那是他最早时修炼的《归元功》。
刘小早激动无比,盯着那册子,恨不能立刻便拿在手里修炼。
风小辛又自纳器锦囊之中取出一物,却是一大块金子,随手以指斩成了十数块,放在桌上,道:“习武多有消耗,拿着买些好东西吃,把身子壮起来。”
刘小早见到师父这一手赤手斩金的本事,惊得目瞪口呆,同时也欣喜不已,却摇头道:“弟子能养活自己,不敢……”
风小辛道:“师父师父,为师亦为父,自然要事事替你着想,才算真对得起你这一声‘师父’。你收着便好,再瞎客气,那不如不认我这师父。”
刘小早感激得热泪盈眶,擦了把眼泪,哭着道:“是,师父!”
风小辛叮嘱:“财不可太露。先拿几块金子去远些的地方换了钱,其余的好好藏起来。若真有人抢夺,任他抢去便好。师父什么都缺,身上就是不缺这些身外物。”
刘小早急忙点头,道:“师父放心,弟子断不会给师父惹祸!”
风小辛点头微笑,却突然想起父皇来。
我从小到大,可没少给父皇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