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叶炤。
叶炤翻身下马,快步来到了李星若的面前,紧张地上下看着她,问道:“我听说郭廷和你们起了冲突,在客栈动了手,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叶炤的紧张和疼惜都写在脸上,这让宋问西觉得自己的瓜又被人惦记了。
他一把将李星若拉到了自己身后,说道:“我的人我自然会保护,就不劳烦叶大人费心了,现在我们要回客栈赶马车,叶大人如此阵仗让人无法通行,请你让你的锦衣卫们让开路。”
叶炤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想保护你的镖医,为何要招惹郭廷?你可知道,他并非善类,和他政见相左的人许多都死的不明不白,身后又有镇亲王撑腰,朝廷上下无人敢动……”
宋问西的眼神更加轻蔑,靠近了叶炤,低声道:“看来,叶大人是怕了?真没想到,你平时威风八面,竟然会害怕这种鼠辈。”
“放肆,我这不是害怕,我只是在提醒你,郭廷为人阴狠,他吃了亏,不会就此罢休,当然,你和我并无关系,我只是不想因为你的嚣张连累了无辜之人。”
叶炤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李星若的身上,宋问西和他又不是朋友,甚至,两人已经处于敌对关系,他当然不会在意宋问西的处境,可现在李星若就在宋问西身边,如果被殃及,他一定会十分懊悔。
因此,他刚才听到眼线回报宋问西惹了郭廷,就马不停蹄赶来——他只有一个目的,在乱局之中保证李星若的安全。
“放心。”宋问西伸手在叶炤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我的人,我会拼死守护,叶大人公务繁忙,就此别过。”
宋问西拉过了李星若就要走,叶炤去提起绣春刀拦住了二人。
“我们已经和郭廷做好了交接,丢镖一事我自会入宫向皇上请罪,今日我也要返回西京,为了防止你们被郭廷追捕,我们一起上路同行。”
叶炤觉得宋问西一定不会拒绝他的这个要求,毕竟,郭廷再怎么嚣张,也不会堂而皇之地和锦衣卫明着干。
“叶大人胆子太小,武功又稀松平常,你的手下更是不堪一击,宋某虽然略通武功,可保护你们这么多人,确实心有余力不足。”
宋问西的嘴角扯出一抹嚣张,他平时行事低调,不苟言笑,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叶炤他就想要亮出自己最锋利的爪子。
叶炤被他气得直喘粗气——他竟然敢当众羞辱他,说他胆子小武功差?明明是他想要带着锦衣卫保护他们两个,反而被他说成锦衣卫需要被保护。
羞辱!奇耻大辱!
“宋问西,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一介平民如此嚣张,不就以为是慕容将军的外甥么?若不是有着这门亲戚,你算老几?”
宋问西不以为意,脸上没有任何怒色,后退一步,紧紧盯着叶炤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是啊,我的确是慕容恪的外甥,可慕容家三代忠烈,每一代都有人战死沙场,我们慕容家的后辈,和皇室姻亲可不一样,你叶炤之所以二十出头就坐上锦衣卫副指挥使的位置,难道不是因为你是平贞郡主的儿子?若不是出身贵族,就凭你,怎么有资格穿上这身飞鱼服,更没资格对英烈后辈指手画脚!”
“你!”叶炤气急,刀剑出鞘,俨然是要和宋问西一决高下。
“宋问西,你号称武功天下第一,不还是蜗居在小小镖局做个镖头么?慕容家的荣耀与你何干?我这身飞鱼服不管是怎么来的,至少,我在为朝廷办事,在对皇上尽忠!而你,不过是民间草莽,毫无用处!”
李星若听着两人争吵,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插不上嘴,她很像告诉叶炤,宋问西的草莽身份只是表面,实际山他可是在关键战局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幕后大佬。
当然,这些她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宋问西并不想这件事泄露出去,郭廷虽然知道,但肯定不会说——说了,不就是帮宋问西脸上贴金了?郭廷不会说,那么,其他知情者恐怕就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