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谢瑜追着谢琅离去,他走的飞快,谢瑜实在跟不上了,假装崴脚“啊”了一声。
谢琅立刻折了回来扶她,紧张极了:“阿瑜,你摔到哪儿?”
见他这般,谢瑜没忍住笑出了声:“哥哥真傻,又被骗了。”
谢琅晓得自己上当,伸手敲了敲谢瑜的头:“是,你每次都这么骗我。”
偏生他每次都上当。
兄妹俩顺势坐在旁边的凉亭里,谢瑜伸手为谢琅把了下脉,压低声音道:“这几日哥哥抽空去我那儿坐坐。”
她这两天已经将百离草研磨完毕,只待配好药丸,让谢琅服下去就好,他身上的胎毒可拖不得。
谢琅也是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应了一声,却有些心不在焉。
“哥哥若是为母亲今日的态度难过,就大可不必了。”谢瑜摇着团扇,缓缓道,“人的手指伸出来都有长有短,你我不在母亲身边长大,自是生疏的,再说她陷在过去的事情里出不来,我们也无计可施。”
柳氏如果是为了那所谓“克父”的言论迁怒他俩,谢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等她自己想通。
谢琅苦笑:“我又何尝不知,但心里难受就是了,毕竟那是母亲啊。”
他不求柳氏能像待谢现谢琬那般对待他与阿瑜,只是别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好。
谢瑜拍了拍他,以示安抚。
谢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想这些,对谢瑜道:“对了,听银杏说太原李氏近日刚添了嫡长孙,过几日便是满月酒,你我也要出席。”
五姓七望来往频繁,谢琅和谢瑜作为嫡系,这等事情必须要露面。
“嗯,那就去吧,我们只消低调些,跟在堂兄堂姐身边就好。”
谢瑜如此说着,蓦然想起了几日前那个淡漠清隽的少年。
那人应该也是京城士族,不晓得会不会在李家碰见。
与他作别,回到谢家还不到三日,但却已觉得这般漫长,在这花团锦簇的谢家,竟还不如风暴中的海面来的舒服。
谢瑜看着这深深宅院,叹了口气。
从那天起,谢瑜和谢琅依旧每日去给柳氏请安,她也依旧是那温淡疏离的样子,不过谢琬和谢现却和气许多。
前往李家参与寿宴当天,谢琬还主动与谢瑜说话:“你等下与我一辆马车,下车入了李府就跟在我后面。”
谢琬知道谢瑜是回来为自己挡灾的,心底那些成见消去许多,也偶尔散发下同情心。
她寻思谢瑜长在乡野,从没见过这等场面,等下必然会不知所措,所以让谢瑜跟着自己。
谢瑜温温应了一声,站在了谢琬旁边,一旁的谢四姑娘见状,冷哼一声:“五妹怎的忽然对三姐这么好?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不敢信呢。”
谢四姑娘谢环,与谢琳都是二房嫡女,何氏的亲生女儿。
她年纪与谢琬相仿,从小看着谢琬被老夫人宠爱,很是不甘心,经常与谢琬拌嘴。
谢琬斜睨她一眼:“与你何干?”
说着就拉谢瑜上了马车,留下谢环被气的脸色发白,转头跟谢琳告状。
“大姐姐,你看谢琬还有没有点规矩。”谢环咬牙切齿的说道,“大家都是嫡女,咱爹爹还是如今的族长呢,她却还是这般目中无人……”
“行了!”谢琳低低呵斥一声,“你站在家门口说这些,生怕旁人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