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子如梦初醒,立刻跪下磕头,一直喊着冤枉,将头都磕破了。
皇帝一脸厌恶的说道:“来人,将他拖下去杖毙!朕再也不想看见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外面的侍卫应了一声,就拖了天机子往外走。
就在此时,宫人忽然来禀告:“陛下,桓公在外求见。”
“桓凌?”皇帝眯了眯眼,“朕都险些忘了,当年就是他们桓氏一族将这天机子举荐给朕的,他眼下来了也好,让朕仔细问问,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皇帝摆了摆手,几个宫人将天机子绑着压住。
谢老夫人见状说道:“陛下,臣妇先带着两个孩子回避吧。”
这件事涉及到谋反,谢老夫人是半点不想参合。
可皇帝摆了摆手:“不必,既然他也打算牵连到谢家,老夫人还是在此地听听的好,再说十年前他便出言陷害谢瑜和谢琅,老夫人就不想知道缘由吗?”
听皇帝这么说,老夫人迟疑了下还是答应下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她方才落座,那边宫人就带着桓凌走了进来。
许久不见,他还是那副清风玉郎的俊美模样,手执一柄折扇,端的是一君子。
“桓公来的正好。”皇帝沉声说道,“当年桓公将天机子举荐给朕的时候,朕不胜欣喜,还以为真的寻到了能窥测天道,助我大吴之人,哪知到头来竟个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桓公还不知道吧,他已经私下勾结了突厥人,还意图挑起朕与谢氏一族的矛盾,借此机会毁了我大吴江山。”
“朕本想将此贼拖出去杖毙,但是仔细想想也太便宜他了,正好桓公来了,也帮着朕一起想想,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皇帝这番话是在先发制人。
开口就说天机子是桓凌举荐的,语气中隐约有怪罪的意味。
桓凌是个极聪明的人,他已经察觉到吴景帝话中的冷意,知道自己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担下识人不清的罪名,然后置身事外。
可面前之人是天机子,他绝无法袖手旁观。
“陛下。”桓凌恭声说道,“国师这些年勤勤恳恳,怎么会忽然通敌?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朕这双眼睛看得明白,怎么可能有误会。”皇帝冷冷道,“桓公莫不是再说朕黑白不分?”
“臣不敢。”桓凌立刻说道,“只是臣心中不解,国师在我大吴地位尊崇,深得陛下信赖,甚至因为他的缘故,陛下您尊道抑佛,让国师成为天下道教之首。”
“而突厥那边有自己的信仰,与我们汉人所信奉的大相径庭,国师去了突厥,绝对得不到现在的地位,所以他何必放着好好的大吴国师不当,帮着突厥人反咱们的江山?”
谢瑜听完这话,都想跟桓凌鼓掌了。
这人真的是个聪明人,三言两语将说出了最关键的地方,也是她这个计划中的破绽,那就是天机子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他在大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走到哪儿都地位尊重,甚至连世家贵族也对他客气有加。
可突厥人有自己的信仰,是绝不会接受中原人的佛道文化的,所以天机子怎么可能帮着他们来篡取大吴的江山,从而毁了自己的利益?
桓凌这话说得在理,皇帝一时间有些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