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冬天非常爱下雪,大地早就被白茫茫的大雪覆盖,北风从光秃秃的树枝上经过,发出凄厉的哀嚎。
太阳着急忙慌的跑,刚刚偏西,就被大北风一脚踹到了兴山的山凹里面,没了动静,天一下子就黑了。
四方台村子里面黑咕隆咚的,只有村子东头的一个三间瓦房里面透出来灯光。
厨房的门开着,大团大团的雾气从里面出来,打在了房檐子上面,原本已经很长的冰凌子又增加了长度。
房间的堂屋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张麻子。
个子挺高。就是比较瘦,满脸的大麻子,因为喝了酒,一张驴脸变得通红。
男人的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
四十几岁的年纪,脸上的胖肉嘟噜着,让那双贼不溜秋的三角眼更加的猥琐。
“上面说了,只要你好好和太君合作,以后亏不了你。”三角眼胖子说。
“王蜀长,这还不都是您的功劳,今天就别走了,炕都给你烧好了,”张麻子一脸谄媚的笑容。
“还是你懂事,只是我听说你们村子最近可是不太平,好像有个什么人又偷摸的往这里出溜。”三角眼说。
“你说那个二柱子啊,应该没事吧,他以前在奉天当兵,听说还是个什么警卫连长,
九一八以后,这小子就回来了,估计也是怕死的家伙,跑回来了,掀不起来什么大风浪,再说了,就咱们村子里头的那几个穷棒子,我也不是小看他们,谁是出头的人啊。”张麻子冷笑,脸上露出来不屑的笑容。
其实,张麻子判断错了。
此时,在村子西头的一个房间里正有三个人在商量事情。
坐在中间的男人一张桃花脸,但是,眉宇之间却是带着千层杀气,给人正气凛然的感觉。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张麻子嘴里头的那个二柱子。
回到村子的第二天,二柱子就找到了原来主人的几个朋友,商量着要干一件大事。
“其他地方都成立了联庄会,义勇军,咱们这里虽然偏僻,但是也不能落在后面,
张麻子为富不仁,这些年在村子里都做了什么事,不用我说,你们都清楚,我想就从他开始,你们有没有意见。”二柱子问。
摆在他们面前的油灯突然跳了一下,原本昏暗的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起来。
“二哥,听你的,你是在外面见过大世面的,另外,这个年月也不让咱们老百姓活了,还不如就和他们拼了。”二柱子左边的张旺财说。
“哥,小鬼子前段时间来咱们村争粮,把各家各户的粮食全都抢走了,咱们要是不想办法,这个冬天就过不去了。”二柱子右面的刘权说。
“好,既然你们两个没意见。咱们就干了。”二柱子站了起来。
刮了一天的北风终于是停了下来。
因为冷,村子里的狗都懒得出来管闲事,蜷缩在角落里,闭着眼睛睡觉。
白茫茫的村路上,走过来三个人。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柱子哥,我这心怎么砰砰砰的乱跳呢,”张旺财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
“第一次都害怕。”二柱子安慰张旺财。不由得想起来第一次杀人时候的场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