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毛毯,随后抬起手,小手抓住了陆斯年覆在自己耳朵上的大手。
“嘿嘿……陆爷你这么关心我你怎么不说出来啊……”安好笑得眯起了眼睛,“口嫌体直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陆斯年瞥了她一眼,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想太多。”
安好轻眯着眼睛笑着,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毛毯:“那你给我盖毯子干什么?怕我着凉生病吗?”
陆斯年的声音淡淡的:“你打针的时候,哭得太难听。”
安好的表情一僵,随后看着他的右手,挑了挑眉毛:“那你捂我耳朵干什么?怕我被吵醒了吗?”
陆斯年面无表情:“我要打电话。”
“嗯?”
安好一愣,随后车子就停在了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
安好狐疑的看着他,完全不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斯年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淡看了安好一眼,冷漠的吐出两个字:“下去。”
所以……是担心她会听到他打电话的内容?
安好愣了好一会儿,随后笑了,她轻点了点头,把毛毯拉开丢到一边,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甩上车门,安好又往路边走了几步才停下。
她背对着陆斯年的车站着,小脸儿上写满了愤怒。
至于像防贼似的防着她么?
安好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前世在榕园的时候,榕园的房间众多,但是有好多个房间都是明令禁止她进入的。
安好的眼眶不自觉的有些发涩。
这么防着她,还把她困在他的身边做什么?
离开他。
一定要离开他!
安好紧紧地握起了拳,在掌心留下了一个个半月形的痕迹。
而车里,陆斯年轻吐出口气,抬手揉了揉额角,拨通了那个被他挂断的越洋电话。
“喂。”陆斯年的脸色格外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他冷笑了两声之后,用同样冰冷的声音说着:“陆斯年,我们法庭见。”
“随你。”陆斯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黎炀转过头,看向陆斯年问:“陆爷,需要提前去安排一下吗?”
陆斯年的眼底划过一抹冰冷:“不必,三天后,我亲自去英国一趟。”
“是。”黎炀点头应下,眉头却紧锁着,显然是很担心。
陆斯年突然看向他,声音和缓了些许:“你留下,保护她。”
黎炀的眉头皱得更紧,平时如机器人一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焦急的表情,声音也急促了起来:“陆爷,您这次去可不能大意,他们必定是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
“别多话,听命令。”陆斯年只是挥了挥手。
黎炀皱着眉毛,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说:“其实……如果让小姐在榕园待一段时间……”
陆斯年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的确,如果让安好待在榕园里,任谁都不能动她,倒是省心省力。
只不过……
他不自觉的就想起了今天安好唱歌时候,那明亮的眼眸和她眼中的情绪。
陆斯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必。”
说完这话,他探身打开了车门,对着不远处安好的背影喊了一声:“上车。”
安好转过身,垂着眼睛上了车子,却是有些沉默的坐在另一边,和陆斯年拉开了不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