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足足睡了一上午,这才因为嗓子干疼,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两口,她这才轻舒了口气。
手背上还有医用胶布,看来针已经打完了。
安好打了个哈欠,一手扶着头,仔细感受了一下——
嗯……好吧,看来她昨晚的努力真的是不够,至今也没有发过烧的感觉。
听到她起床的声音,门外的女佣推开门走进来,看到她醒了,不由得露出了个笑容:“小姐醒了,要吃些什么?”
安好摇着头:“还不饿,我先洗个澡,对了,我手机呢?”
“小姐的手机响了许久,老爷接过您经纪人的电话,与她说了您生病的事情。”女佣说着,把安好的手机递了过来。
安好应了一声接过手机,赶紧拨回给宋艺。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倒是忘了要给宋艺说一声了。
电话仍旧是在五秒内接通:“喂,感觉怎么样?”
安好握着手机,突然感觉宋艺的手机可能是和她的手绑在一起的,哪怕是吃饭睡觉洗澡的时候。
“我好多了,宋姐,今天有什么工作啊?”安好轻声问着。
“今天没什么工作,不过公司这边给你在学校请了假,三天后八点钟开机,明天上午九点半我去接你进组,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
“好,我带生活用品就可以了吧?”安好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问一句。
宋艺轻笑着吐槽了她一句:“你想带学习用品也没人拦着你。”
“……”
安好挂断电话,起身去洗了个澡,又吃了“早饭”,这才收拾妥当去到景礼的书房。
景礼正在写字,听到安好进来,他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坐”。
安好坐到他的桌前,认真的看着景礼泼墨,等他一幅字写完,这才轻声说:“外公的字真好。”
景礼轻笑着放下笔,看着她说:“好些了?”
安好点头:“嗯,好多了。”
景礼转身在书架上翻找了好一会儿,取出了一把折扇,扇面还是空的,没有题字。
“你和景烨就是两个不安分的,一个比一个能闹腾。”景礼一边说着,一边换了支笔。
他握着笔,看着那空扇面仿佛是在思考。
“既然做了公众人物,就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是让你委曲求全,只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哪种背后敲闷棍的事情我看不上,你以后也不许再做,不然就不是跪个祠堂的惩处了。”
景礼说这话的时候,也没看安好,语气中更没有嫌弃和责备,他就那么淡淡的说着,却让安好的脸开始泛红。
她沉默片刻,随后说:“那如果尽是小人背后使坏呢?”
“总是有光明正大的法子。”景礼说着,抬眼看了她一眼,“我就不信,一个小人做事情能干净得让人捉不到马脚。”
安好微微一愣,随后笑了:“是,外公,我知道错了。”
“嗯,乖。”景礼见她眼睛澄澈,满意的又低下了头。
他终于握起笔,在扇面上写下了四个字——
“虚怀若谷”
这四个字如游龙出海,却又不会让人觉得锋芒过盛,凌厉藏在柔和背后。
安好看着这四个字,沉默了好久,这才抬头看向景礼。
她家外公叱咤半生,他的确为人严厉,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做人”这二字上,从未出现过任何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