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靠着床头坐着,看着陆斯年把她手肘和腿上的纱布拆掉。
一瞧见那斑驳的擦伤,安好的眼泪瞬间就溢满了眼眶。
“疼……”
陆斯年拿着酒精棉的手还没凑过来,她就软软的先喊了一声。
“我怎么听说,今天有人处理伤口的时候,特骁勇,一声疼都没喊呢?”陆斯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安好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的,她轻皱着眉毛看他,小声嘟囔着:“又没人心疼……说了有什么用……”
其实……好像也不是说了没有用。
他不在的时候,她只是单纯的,感觉不到疼了。
皮肤上的疼,哪里有心疼来得猛烈?
“那你现在喊疼是想让我跟着你疼?”陆斯年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
她这句疼一喊,他这颗心啊,就像是被刀子绞了一般。
“嗯。”安好抿着唇,眼泪随着点头的动作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陆斯年倾身吻了下她的眼睛,这才放缓了声音说:“乖。”
“你轻点儿……”
安好轻皱着眉毛看着他,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陆斯年的手又往安好伤处凑了凑。
安好又不自觉的往后躲了躲。
陆斯年看着她那紧张的样子,最终把棉花一丢,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这完全下不去手啊!
说罢,他转头对着外边喊了一句:“章宿!”
而后他就把她抱回到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说:“等会儿。”
章宿匆匆进来的时候,就瞧见——
他们家那冷心冷肺的陆爷,这会儿正抱孩子似的把安好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喂着她吃杏仁酪呢。
“张嘴。”
“嗯……甜甜的才是杏仁酪嘛……”
“对。”
章宿很想问一问,除了榕园的厨子,谁敢说杏仁酪是纯甜的?!
不过他还是没问,他甚至连呼吸都尽可能没发出声音。
好好活着多好!
而吐槽老板绝对不是一个有助于自己好好活着的活动。
陆斯年侧头看了章宿一眼,淡淡的说:“过来给安安换药。”
“!!!!!”
章宿真的……真的……真的很后悔,自己当初为啥学了医。
太特么难了啊!
他哭丧着脸,颤抖着手给他们这瓷娃娃似的老板娘上药,这个过程……
他的冷汗是出了一身又一身!
章宿毫不怀疑,安好每掉一颗金豆子,以后他就会挨上陆斯年一脚。
就陆斯年那小心眼又记仇的性格,就算是踢到明年去,他都一点儿都不会惊讶。
“陆爷,天气热,小姐在家的话,就不缠纱布了吧?”章宿涂好了药,这才擦去额角的冷汗问陆斯年。
陆斯年看着又一次哭红了眼的安好,点了下头说:“嗯,我看着她。”
安好的伤大多是浅浅的擦伤,用不了两天就能结痂,绑得太严实反倒是不容易好。
章宿轻舒了口气,这才又问:“小姐的体温是?”
“三十八度六。”陆斯年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看向章宿,“药呢?”
章宿连连点头:“准备好了,这就打针。”
安好却拉住了陆斯年的衣袖:“等、等一下。”
“怎么了?”陆斯年看着她问。